夜色笼罩,茂密的林间,光线幽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偶尔响起的兽吼声犹如怒雷般传荡开来,震颤得林木摇曳。
咻!
某一刻中,林间那静谧的气氛陡然为一道急速闪烁而来的血影打破,紧接着,只见萧寒腋下血翼收拢,身形立于一截延伸开来的枝桠上,眼眸闪烁着讶色。
“看来他身上应该携带有追踪气息的珍宝,不然之前我那行动下,他不可能一直紧跟在我后面。”萧寒往着后方眺望而去,望着远方林木间那迷离的夜色,他那微眯起的眼眸幽幽闪烁,此行他已经将速度催动到极致,尤为的风驰电掣,并且行进路线还变化多端,但他兀是感觉得出来,那陆熊始终如影随形般紧紧尾随着他。
而在他这番停留间,那后来又没了动静,令得他脸庞有些省悟,看来那陆熊多半是好奇他来此意欲何为,方才没有立即向他动手,准备搞清楚他的目的后再行动手。
猜测到陆熊紧紧尾随却一直不曾动手的企图,萧寒玩味一笑,真以有着追踪气息的珍宝在手,就可以一直追踪他?
轰!
萧寒心神一沉,吞噬武魂催动,周身爆发恐怖的吸力,将他全身的气息尽数吞噬,自此他周身再无丝毫的气息释放。
“我倒要看看,现在你还怎么追踪我。”戏谑的笑声中,萧寒身形一动,便消失了在原地。
后方那正追踪来的陆熊脸色一变,因为此时他发现手中那追踪气息的锁气盘上的指针竟然不动了。
“这怎么可能?!”
陆熊呆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要知道这锁气盘可是追踪气息的不二珍宝,只要对方修为不是很高,那么对方即便收敛气息,锁气盘也能够将之气息锁定,然而眼下被锁气盘锁定气息的萧寒却是凭空般消失了,可以萧寒那点微末修为,怎么可能能够将气息收敛到不被锁气盘锁定的微弱地步。
“难道那他习有隐匿气息的功法?”
陆熊心中冒出此念头,他却是立即将此念头按捺下去,一抹冷笑自他脸膛浮现,他陆熊成名多年,经验何其的老道,即便没有锁气盘,相信他也能够凭借自身的丰厚经验将萧寒揪出来。
“藏头露尾的废物,待得我将你揪出之时,我会将你的手脚筋挑断,届时我看你还怎么躲躲藏藏!”陆熊势在必得地冷笑出声,之后他身形掠出,来到萧寒凭空般消失处,锐利的眼目顾盼四下,打算凭借丰厚的追踪经验将萧寒留下的蛛丝马迹寻出,再凭之追踪到萧寒。
但现实却是让他惊疑不已,萧寒宛如人间蒸发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好狡猾的废物!”
陆熊的势在必得被打击得支离破碎,忍不住地失声咆哮,那萧寒年龄不大,行动却极其周密,可谓是滴水不漏,连他都感到一丝无力感。
而到得此时,他也无计可施了,毕竟他已然失去萧寒的方位,若是胡乱找寻,想要在这广袤的林海将之找到,无异于登天。
轰!
陆熊无可奈何地伫立在原地,正自思索对策,骤然间他神色一凛,脚下呼啸出磅礴玄力,就准备抽身离开,这时他就感觉到两道气息恐怖的身影在他面前出现,恐怖的压迫感传来,令得他周遭气息被封锁,连丝毫都是难以动弹。
身形动弹不得,陆熊脸颊淌出冷汗,他迅速移动目光往着前方往去,顿时他心下狠狠一震。
“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陆熊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金刑天父子。
金刑天看着陆熊,脸色阴沉得可怕,本来他锁定了萧寒的气息,然而刚才突然间,他就发现萧寒的气息消失了,无奈下他便来此将追踪萧寒的陆熊锁定,想来问个究竟。
于是,此时金刑天没有回复陆熊,只是脸庞阴沉地问道:“那萧寒去哪里了?!”
看他这杀意腾腾的凶恶姿态,陆熊也就不敢再多问,毕竟这金刑天身为一宗之主,实力是远远超过他的,他一个不慎,对方就可能像碾死蚂蚁般杀了他,所以现在他需要做的,是对金刑天绝对的服从。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陆熊神态恭敬,简明扼要地解释起原委来。
金刑天听他也是不知萧寒的去处,狞笑道:“那留着你也没用了。”
这陆熊身为罗元宗长老,潜力又超乎常人,留着指不定会在将来成为大患,所以现在他自然是得将之扼杀在摇篮。
陆熊闻言,再一看金刑天那凝聚着玄力的冰冷手掌,他全身都是一寒,而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划过他心田。
想到只有动用这个念头,他方才可能活命,他一咬牙,便向着金刑天单膝跪下,恭声道:“门主饶命,日后小子愿为唯门主马首是瞻,即便赴汤蹈火,亦在所不惜!”
金刑天那凝聚着玄力的手掌一滞,这陆熊此番言语,分明是想加入铁玄门,从而为他效命,为的自是苟且偷生。
他微微沉默,然后看向金天阳,后者冲他使个眼色,这陆熊实力强悍,将之培养起来,必能成为铁玄门一员悍将,不过为了避免其反叛,最好是给他服下一枚噬心丹。
金刑天心领神会,便答应了陆熊加入铁玄门,之后他取出一枚血色丹药让陆熊服下。
陆熊略一犹豫,便将之服入腹中。
想到自己服下这噬心丹,以后必须得给金刑天效力,不然就会遭受万虫噬心,不久还得背上叛徒的骂名,这一切全是萧寒引致,陆熊眼中闪烁着浓郁的杀意,那番凶恶的模样,恨不得将萧寒千刀万剐了。
金刑天没有再理会陆熊,而是眉头紧蹙,时不时又打量几下周遭地面,明显是在思索如何找到萧寒。
“父亲,你不必再思索怎么找到那小子了,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将他引出来。当然,此前我们先去打探一番,若是能够打探出他此行的目的,自然也就不用多此一举地引他出来,静候他入瓮即可。”
就在金刑天苦思之际,金天阳那从容的笑声在现场响彻,其中的残虐之气,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