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仔细观察了一下江蓠的神色,继续道:“但是,他说过,我的资质还不足以继承他的剑法,因此,他会用法提高我的灵根资质,然后让我能传承他的剑道。”
江蓠不知道这能提高灵根纯度的秘法究竟是什么,但可想而知,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一定极大。
江蓠沉了沉心,道:“所以,师弟怕师尊在见到我后,突然改了主意,是吗?”
徐敬泽眼里现出一抹苦涩来,面上却勉强笑了一下,装作不在意道:“能成为君羽的弟子,并进入太玄门,师弟就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再奢望其他。”
江蓠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大抵要等师尊的身体完全恢复后,再动手料理,师弟不必心急。”
徐敬泽目光有点儿游移,沉默了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师姐,你觉得,师尊的伤势,真的还能好吗?”
江蓠目光多了些凛冽之意,突然转身,看着徐敬泽道:“师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敬泽的神色有点儿狼狈,忙摇头,道:“师姐别误会,我只是关心师尊的身体罢了。”
江蓠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以太玄门数十万年的底蕴,不管多么棘手的伤势,定然都能想到办法,师弟且放宽心就是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座小院前。这是一处独立的院子,小院周围立着四五个炼气期后期的女护卫,院落的上空闪烁着金色灵光。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戒备森严,还布置了重重阵法的院落。
徐敬泽道:“这就是家族为师姐安排的住处,或有简陋之处,还请师姐见谅!”
江蓠没有进去,淡声道:“师弟太过谦了,这哪里是简陋,分明就是壁垒森严啊!算了,不知韩师叔现在住在何处?我去寻她对付一夜就是了!”
徐敬泽的脸色有点儿难看,道:“师姐,这是家主的吩咐,你这般拒绝家主的好意,只怕会有麻烦!”
江蓠挑了挑眉,周身气势蓦然一变,九霄剑典的锋锐剑气透骨而出,混含着天生剑骨的森然寒意,骤然覆盖了周围方圆十丈。
徐敬泽脸色一白,小院周围的那四个护卫齐齐后退三步,不由自主地屈膝跪倒,身子如风中的秋叶似的,抖个不停。
江蓠的举动,震慑的意味很明显,徐敬泽也不甘示弱,同样放出自己身为筑基期修士的威压。
筑基期修士的威压,碰上锋锐无匹的剑气,两种气势在半空里相撞,然后缠斗在一起,一刹那间,仿佛有狂风略过了小院周围,草木伏地,花叶飘零。
江蓠和徐敬泽相对峙而立,江蓠自始至终神色未变,气定神闲,徐敬泽先承受不住这股剑气,连着后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了身体。
他一站稳身体,就二话不说地祭出飞剑,一剑裹挟着雷鸣之意,向着江蓠劈来。
江蓠也怒了,同样祭出霄寂剑,剑身轻轻一颤,划出“天诛”剑符,剑光凝成了一道手笔粗细的雷霆,向着徐敬泽的剑身上劈去。
只听“轰隆”一声,江蓠的雷霆劈在了徐敬泽的剑身上,那剑身猛地一顿,然后发出了一声哭泣般的铮鸣,竟是一下子断成了两截。
徐敬泽法器被毁,心神受创,退后一步,吐出了一口鲜血。江蓠则轻飘飘一个后退,卸掉了反震之力,淡淡瞧着徐敬泽,说道:“徐师弟,承让!”
徐敬泽呆呆看着手中的短剑,面上连着闪过震惊、不甘心、愤恨等情绪,最后道:“这就是九霄剑典之威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却在隐隐怨恨,这般威力无匹的剑法,君羽为什么不传授给他呢?否则,眼前这个小丫头,哪里能断了自己的剑?
他是剑修,从拿剑的第一天起,就把手中的剑看做和性命同等重要的存在,江蓠当众断了他的剑,其中的折辱意味不言自明。
这却是他误会江蓠了,江蓠从来都没有把死物和性命划等号的意思。
在她看来,剑修的剑,不在手里,在心上,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折断。她最初用的弦月剑,就是在斗法中毁掉的。
但这时候,江蓠没有去和徐敬泽计较长短,悄悄催动了一个瞬移空间禁,转瞬便出现在了君羽的小院落中。
她不知道韩雪莹和陈水清去了哪里,只好先来挂名师尊这里住一晚了。
君羽的房门未动,里面也不曾传出人声,江蓠也没去惊扰他,就在这院落里布置好隔绝探查的阵法,寻了个地方,从储物玉佩中取出几块玉简,细细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