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你来说说!”谢珩却看向在一边翻书的江蓠。
“妖兽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由没有灵智的野兽进化而来,没有传承记忆;另一种是天生就有灵智的,有传承记忆。而后一种便是灵兽。”江蓠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于修士来说,野兽开化后,大多残暴凶虐,很难被契约。所以,一般来说,修士的契约兽都是灵兽。”
谢珩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们日后历练的时候,少不得要和妖兽打交道。妖兽的属性分类与人类的灵根类似,但除了八种基本类别外,某些身负特殊血脉的妖兽还有某些特殊的神通。这就是妖族的天赋神通。比如说,七彩孔雀的破禁术,九尾狐狸的卜算术,迷迭鸟的幻梦术。当然,拥有这些天赋神通都是妖族中的佼佼者,寻常难得一见。”
“妖兽按照修为的不同,可分为十阶。第一到三阶对应炼气期的前期、中期和后期,第四到六阶对应筑基期前期、中期和后期,第七到九阶对应金丹期,第十阶则对应着元婴期。一般来说,妖兽由于身体的优势,战力比同等修为的人族要高一些。但是,便是如此强悍的身体,同样有一击致命的死穴。在历练时,这些知识能让你们以最迅速,最简练的办法击杀妖兽,保住自己的性命!”
见底下的孩子听得认真,谢珩语重心长道:“所以,莫以为历练只是打架,也莫以为打架只是比拼功法和法器。真正的斗法高手,都是在用脑子打架。”
江蓠暗暗点头。不得不说,谢珩的课讲得很精彩,这一趟来得值!
临下课时,一只巴掌大小的纸鸟从窗台上飞落下来,停在了江蓠的桌子上,张开大嘴,吐出了一个玉瓶来。
谢珩一愣,停了下来,走过去,将那玉瓶拿过来一看,有点儿意外地笑了:“这是定魂丹,专门用来治疗神魂之伤的丹药。他既然把东西送了你,你就好生收着吧!”
“夫子,这只这位送丹药的长辈是何人?”江蓠并没有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来,而是平静地问。
“他啊,本就是个炼丹师。说起来,你得称呼他一声七舅舅!”谢珩说道:“他就是谢宽。”
“什么?七叔父谢宽回来了?”正在收拾书包的谢子俊第一个大喊了起来,用一种嫉妒又狂热的眼光盯着江蓠,以及江蓠手里的玉瓶。
谢宽是谢家有名的丹师,炼丹天赋比谢家老祖还要好。只是他年纪轻,修为不够,进入筑基期中期后,就离开家门,四处游历。不说谢家,就是碧云宗里,都有的是排着号上门求丹药,或者求收徒的人。而谢子俊,就是谢宽的铁杆忠粉之一。
可是,谢宽为什么如此关照那个江家的小丫头呢?她到底什么地方特别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围着她打转?
除了双灵根的谢子玉,从来没向何人低过头,服过输的谢子俊,第一次在这个初来乍到小姑娘面前感到挫败。不行,绝对不能在那个赌约上也输了去。这样想着,谢子俊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和专注,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真菜鸟的入门课上去。
悟道堂的课程安排很是随意,一般来说,上午有一个时辰的常识课,主要是认认妖兽和灵药,学一点儿修炼中的基础知识。然后就是学生自修,也就是打坐修炼。下午讲法术和实战。江蓠只需要上第一个时辰的课,之后就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争分夺秒地读书。
过了正午,江蓠在父母的陪伴下,去向谢宽道谢。
谢宽对她的印象不错,听说她是三灵根,还特意放出话来,她若是在炼丹上有天分的话,日后不妨多去打打下手。这其实就是提点的意思了。江云天夫妻自是喜不自胜,这时候,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小女儿在炼丹上的天分居然差到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从谢宽的住处离开时,江蓠的目光偶然落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是一副星图,不同的星辰之间有虚线相连,构成了各种各样的图案。
“那是医家中流传的三十六星宫图。”江云天见小女儿若有所思,解释道:“天上三百六十一颗星星,恰好组成三十六星宫,这三十六行宫也有五行之分。而五行又与八卦和方位相联系,甚至也与人体的经络相关。”
一道火花从脑海里划过,江蓠猛然间想到了那张布帛。如果把那块布帛上的图案与星宫图相对照,墨点表示星子,闪电状图案则表示连线的方向。那么,一张串联起主要经脉功法路线不就呈现出来了吗?
因为看过太多遍,此时,那布帛上的图案早已烂熟在心。她凑到画前,比照着星宫的位置,推算出星宫所代表的穴位名称。很快,一张功法图谱便出现在了脑海中。
江蓠在心里默默回忆了几遍,觉得一切无误后,便飞也似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孩子,性子里也有几分痴态呢!”江云天看着心无旁骛的小女儿,眼中流露出几分担忧来,对身边的谢玉娘道:“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我总觉得,她的路会比绮儿难走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