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鬼彻底缓过来,元宝又飞奔回小屋,从窗户跳进去,钻进离云的被窝。
它也聪明了,在进去时还偷偷擦了脚。
可惜,擦脚布是离云准备的,以离云的细心程度上面多了泥巴肯定能看出来。
更何况,还有小纸人会告密,无数线索表明它根本瞒不住,哪怕离云真的休息了没注意它偷跑,他次日醒来也会知道真相。
离云不说,只是他不想多说让它为难。
元宝趴下,很快就呼呼大睡,委实没心没肺大尾巴狗。
等元宝睡熟后,离云伸手拉起了床帐,随后一缕神识轻轻散开,主动引起阮玉注意。
他在示意阮玉——别看了。
阮玉笑眯眯的收回神识,她这会儿也不想睡,从储物法宝里拖了张摇椅出来,躺着看天。
今夜的月亮依旧很圆。
这几天的月光皆是如此,一开始大家都觉得月光很冷,不敢暴露在月下,连续几天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渐渐放了心。
只有阮玉,月下行走时始终会撑着那把伞。
此时,她头上有结界遮挡,上空明月就显得没有那么刺目,她看着看着,忽然在识海里问:“宝宝,我们不是在虚空里吗,虚空也有月亮?”
逢岁晚眉梢微扬:“宝宝?”
阮玉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那狗宝?”
逢岁晚微笑:“都可。”
又听他唤:“猪宝?”
阮玉:……宝你个头!
她气咻咻地说:“问你正经的呢!”
“虚空里没有月亮。”逢岁晚想起之前耗费大量神识看到的一切,漫不经心地说:“是月照宫的月辉,法器而已。”
他脑海里充斥着大量的邪修之法。
魇气里,无数人所经受的折磨和恐惧让此刻的逢岁晚对外界的感知更为清晰,他意识到——此刻的万花谷,的确在养蛊。
最后,获得鳞花的人可以活下来,其他人,哪怕侥幸藏着没被杀死,也会因为神魂错乱而自相残杀,燃尽最后一缕神识,耗尽体内最后一滴血。
他们的肉、血、神魂都滋养着这块邪恶的死地。
会养出个什么东西,逢岁晚此时还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管他是人是虫、是妖、是器、是魔……
在确定现在的情况后,他反而不担心了。因为他清楚,最后活着的十人里,必有阮玉。
其他人的命,与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清醒时的逢岁晚遇到这样的事会站出来查出真相,而现在的他,他才不愿浪费一点儿神识,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阮玉突发奇想,“既然万花谷被月照宫的灵舟给驮到了天上,是不是说,那艘灵舟就在我们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