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等弘昆说话,胤禛快速起身上前对着那正请罪奶嬷嬷便是一脚,将其踢倒在地,怒骂道:“狗奴才!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了阿哥你有几条狗命赔?!来人!把这狗奴才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送回内务府去!”
“嗻。”
弘昆冷冷的看着弘昼的奶嬷嬷被拖走,方才轻轻闭了闭眼,睁开眼睛后再抬头看着胤禛时,眼底的防备更深了一层,同时,还多了一丝淡漠和疏离。
他弘昆从来都不是清高之人,他并不讨厌那些用阴谋手段达到目的的人,阴谋诡计和卑鄙手段这些东西,他也用过。生长在紫禁城中,手段是必须要有的,不然很可能就会被害得连渣都不剩……
但是,他弘昆再卑鄙,也是有原则的,至少他绝不会像胤禛这样,为了陷害他而对一个尚在襁褓的稚子下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想要了这个稚子的命!可是,稚子何辜?!
弘昆起身绕过胤禛,几步走到了雍郡王福晋面前,将弘昼送到了雍郡王福晋怀里,摘下了腰间带着的玉佩放到了弘昼的襁褓里,淡淡的笑道:“四婶,这两次都来的匆忙,未曾给弘昼带见面礼,这块玉佩本是皇玛法赐孤的,便给弘昼做个见面礼吧。”
不等雍郡王福晋推辞,弘昆又转头对胤禛道:“四叔,这两刻钟时间差不多也到了,该让弘晖起来了。”
胤禛现在正因计划未能得逞而心烦,听了弘昆的话,有些不耐烦的吩咐道:“苏培盛,去叫世子起来吧。”
“嗻。”
很快,苏培盛便扶着弘晖进来了,因着跪的时间有些久了,弘晖走进来时一瘸一拐的,见到胤禛连忙跪下道:“儿子谢阿玛责罚。”
胤禛看了弘晖一眼,皱眉斥道:“以后做事记得小心点,别再毛毛躁躁的!好了,你先回去吧。”
“儿子谢阿玛教诲,儿子告退。”弘晖规规矩矩的磕了头,起身正欲出去时,弘昆开口了:“四叔,孤想去弘晖那坐坐可以吗?”
“有何不可?本王让苏培盛送太孙。”
弘昆笑着摆了摆手谢道:“多谢四叔好意,只是孤和弘晖一块去即可。不用劳烦苏公公了。”
胤禛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
“孤先告辞。”弘昆说罢,快步过去扶住了弘晖,慢慢走了出去。
“臣恭送太孙殿下。”
“妾身恭送太孙殿下。”
马车刚驶出宫门,雍郡王胤禛就从位置上起身,行了个礼请罪道:“弘晖不懂事,竟劳烦了殿下亲自前来,实是不该,本王在这替弘晖向殿下赔礼了。”
胤禛这一举动,让弘昆立时就像如坐针毡一般,在弘昆心里,不管再过几世,他也受不起胤禛的礼。儿子受老子的礼,那可是要折寿的!就算是不会折寿,他心里也觉得别扭。
可现在他已是皇太孙,照着规矩,胤禛的礼他是应受的,无故躲开反而会让人奇怪。于是,弘昆只好僵硬着身子,受了胤禛一礼,然后立刻伸手扶了胤禛起来:“四叔快请起。弘晖自幼同孤一起读书长大,孤和弘晖的情谊,就算是和亲兄弟相比也是不差什么的。弘晖生辰,孤作为兄长来为弟弟过生辰本就是应当的。四叔可千万别说什么劳烦的话了。”
胤禛见弘昆言辞恳切,面色也不似作伪,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边坐下一边回道:“好,不说了。”
马车内顿时又陷入了令人尴尬的寂静中,还是弘昆率先打破了这寂静,笑着开口道:“四叔孤那日听四叔说弘昼是早产的,身子骨弱,现在可好些了?”
见胤禛又要起身行礼回话,弘昆连忙伸手拉住了他:“四叔,今个在宫外,孤只是来给弘晖过生辰的哥哥,不是太孙,所以这些礼数就暂且省了吧。四叔叫孤名字即可。”
胤禛犹豫了一下,才就着弘昆的手起了身坐了回去,口中却道:“谢殿下,只是臣不敢冒犯太孙名讳,还请殿下恕罪。”
弘昆对胤禛的守规矩也有些无奈,心知再劝也很难劝动他,只好对称呼名讳的事暂且作罢。然后话锋一转将话题又转回到了弘昼身上:“无妨,四叔还没说弘昼身子怎么样了呢?”
胤禛见弘昆并无怪罪之意,才暗中松了一口气,开口笑答道:“他虽早产,但也只是早产了半个月,现在养了这许多日子,已是好多了。”
闻言,弘昆点了点头又问道:“四叔,弘昼现在可能翻身了?”
胤禛点了点头笑答道:“已经可以了。太孙待会可要瞧瞧?”
弘昆笑着点了点头道:“自是要瞧瞧的。”
弘昆说罢,胤禛只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弘昆见此默了默,只觉胤禛真是无趣极了,又见马车里也实在是没事做,便也闭上了眼睛靠在马车的角角处倚着,开始小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