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餐后,三人来到同发当铺,郑,李二人迎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房门,七个人还在酣睡。静安叫李小金提一小桶水,拿个碗过来,叫他每个人脸上泼碗水,不一会全醒了坐起来。静安道:“你们赶快走,马上有人来抓你们。”几个人连忙站起来。静安道:“跟我来,几个人连忙跟在静安身后,静安带他们一直走到城北,指着前面的路道:“从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前面镇上有饭吃,在等你们,快去,去晚了就没有了。”几人争先恐后的往前走,一直走到见不到踪影静安才回来。这几个人都是跟着田万清谋财害命,血债累累的人,静安不杀他们是因为不想杀太多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黄琬拿出郑同发与田万清签的契约给郑有志看。郑有志道:“这是老东家亲自签的按的手印。因田万清说只要老东家签了,他就可以放他儿子回来。老东家为了救儿子才签的。”签完字后田万清叫老东家随他去牢房接儿子,可是到牢房一看,儿子早死了,老东家发了疯似的去撕咬姓田的,被姓田的三拳两脚打死了。老东家和儿子都死了,老太太没几天也死了,儿媳也走了。好好一家人被他整得烟消云散了。
黄琬道:“现在这店是胡伯的,他就是东家。说完拿出契约,郑有志一看契约,千真万确,是真的,连忙上前道:“拜见东家。”胡伯道:“不必多礼。”黄琬道:“现在胡伯请你做掌柜的,你可愿意?郑有志道:“愿意。”黄琬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店掌柜的,只要你规规矩矩做生意就行,不管多大的流动资金我们都有,十万的宝物你照收不误,你的薪水从现在起翻一倍,年薪二十四块大洋,李小金也翻一倍,年薪八块大洋,店里需要多少人手由你招收,薪酬由你定。”郑有志,李小金二人激动万分。郑有志道:“谢谢东家信任,我一定不辜负东家的希望。”黄琬又问道:“你们以前收的五万以上的宝物是如何出手的呢?”林友志道:“每次都是我带着宝物到香港何氏拍卖行,叫他们拍卖。”
黄琬又问:“那么多钱你是怎么拿回来呢?”林有志道:“拍卖是以美元为计价单位的,一美元等于一块大洋,十万美元拿在手中也只有二三斤重,回到内地后再在中国银行,渣打银行兑换大洋黄金都可以。也可以把美元存到银行还可以有利息。”黄琬这下心里有底了,原来库存的古董都可以变现了,不过现在不急。
保安团那边,早操出完了,早饭也吃完了但始终不见团长露面,副团长等几人讥笑道:“团长肯定昨晚是以一战二,累趴趴下了。”
小院第一个醒来的是那个女佣,一看太阳都出来了,吓得要命,又要挨打了。硬着头皮走出房间,来不及洗漱,用毛巾擦了手脸,来到厨房,早餐已做好,厨师是前面派来的,做好饭就走了。他忙在堂屋桌上摆好菜碟点心,盛上三碗稀饭,摆好三双筷子,心情这才平静下来,原来主人们都没起床。她默默的站着,等待主人起床。忽然听见男主人房中一声怪叫,接着听到女主人大喊:“快来人啦,快来人啦!”女佣急忙推门进去,只见三夫人一丝不挂的站在床里面,疯狂的又喊又叫。女佣急忙为她找衣服,拿着衣服走到床前,只见床上全是血,男主人的头不见了,吓得丢掉衣服往外就跑,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二夫人也醒了,听到老三和佣人大喊大叫,急忙起床冲到对面房间,只见老三一丝不挂的站在床上发抖,往床上一看,全是血,男人的头不见了。她的胆子大些,急忙跑向前院,冲团部几个人喊道;“团长出事了,你们快来呀。”几个男人急忙冲进屋里,见三夫人那样站在床上,急忙退了出来。二夫人拉着女佣走进卧室顺便给三夫人套了身衣服把她拉出来。几个男人这才进去,只见床上全是血,团长的人头不见了,着实吓人。几人一商量,认为不能乱动,去找县长报案。县长听说保安团长被杀了,急忙通知警局,带最好的侦探和法医随他一起去案发现场。到了现场以后,法医先验尸,拿开被子,全身一丝不挂,除没有头外,浑身没有一点伤痕,没有任何挣扎搏斗的痕迹。法医验完了,探长又去验了一次,问昨天是谁陪睡的?二夫人道:“昨夜是老三陪睡的。”老三此时已经清醒。探长问她:“昨晚几点钟睡的?”老三道:“十点钟睡的,这是他的习惯。”探长又问:“你几点钟醒的?”老三道:“我是被冻醒的,醒时看到太阳照进来了,伸手摸他冰凉冰凉的,急忙翻过身来,感到身上粘糊糊的,往床上一看全是血,再看他,头没啦,我就吓糊涂了。”问:“你昨晚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吗?”答:“没有,睡得很死。”接着又问老二,又问女佣,她们什么也不知道。想到外面去看看有什么痕迹,可是一场大雨,什么痕迹也没有。深长对县长道:“在这高墙大院,戒备森严的军营里杀人并带走首级,一定是仇杀,而且是深仇大恨那种,作案之人不是一般人,是一个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此案要从田团长的仇人查起。副团长道:“田团长的仇人太多了,他杀了郑同发父子,可是人家死绝了,哪有人报仇?其他以赤匪罪枪毙的有七八个,可那都是外地人。”探长道:“他惹到赤匪了,丧命是迟早的事。”县长也觉得田万清做事有些过分,但他平时也不好说什么。查了半天,问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县长吩咐副团长暂代团长工作并主持安丧田团长。副团长觊觎老三的美色很久了,这下可以如愿以偿了。他当即答应下来,立即吩咐后勤去买棺材寿衣等治丧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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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老三都是田万清霸占来的,迫于他的淫威,二女不敢不从。田万清也没有把她俩当妻子看待,每人每月只发五块大洋的零花钱,其他钱二女是不能过问的,后面那间房二女从来没进去过。人都走了后二女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扇门,只见门锁已经开了,二女走进去,打开柜子,见底下还有几百大洋,二女平分,每人分得三百多大洋,加上平时也攒了些私房钱,二人也心满意足了。决定丧事办完后各自远走高飞。其实老二早就有人,只是怕田万请情急杀人,二人不敢来往而已。
胡伯给刘富元等十二人每人发了一块大洋后,这群小伙子都交到家里,家里父母无比高兴,养的儿子出息了,知道拿钱回来养家了,都跑来向黄先生,胡伯道谢。黄琬见保安团那边办完丧事后也没什么动静,决定动身去广济。走时再三叮嘱胡伯,章嫂,明望一定要看好家,大家明白责任重大。特别是胡伯,章嫂,晚上睡觉枪都上着镗。
到了新店门前,与蕲春一样,在进行扫尾工作,与周围相比较,这楼真是盖得气派,压了一条街。徐仲义,柳春早等人正在里面忙着,见黄先生和静安大师到了,都出来迎接。黄琬叫晚上不要做饭,有多少人算多少人,都去得月楼吃一顿,包括正在这里做工的师傅。柳春早统计清楚,共有二十六人。黄先生叫柳春早去订三桌,再去把翟晓安请来。这顿晚饭吃得主客甚欢,扶醉而归。
晚上在旅馆里,黄琬就一些工作征求静安大师的意见。他道:“两处房子都快要交付使用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两店配好掌柜的和店员。所有的店员必须具备侦察员的条件,因为开店的第一目的就是为了收集情报。可是这样的人太难找了,我知到现在也想不起在哪里找这样的人,很是着急。”静安笑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成的人在手边,你着什么急呀。”他不解的看着静安道:“谁呀?”静安道:“被你引上正道的十六个孩子不是很好的人选吗?现在开始训练他们,正好新店开业可用。这群孩子就是一块玉,你想把他雕成人他就是人,你想把他雕成老虎他就是老虎。”黄琬一想对呀,这十六个孩子个个聪明机灵又都识点字,再学会珠算就是很好的店员。自己亲自训练两个月就是很好的侦察员。”两处工地都扫尾了,他们可以抽身了,他决定明天就通知他们回去准备两天,然后到大院接受训练。再就是进货,这是大宗的货。必须交给一个有靠谱又有经验的人去办。他突然想到了陈兴民,他上到重庆,下到上海都熟悉,所有的货源他都知道,不如连船也一起交给他,成为五个店里的总采购。静安也觉得陈兴民行。二人心里已定下了这个方案。接着,他提到了交通工具的问题,目前各店进货基本上是肩挑人扛,再就是手推车,如果改用马车那岂不是又多快吗?他决定给每一个店配一辆马车,除了运货外,各店掌柜的回来汇报工作也方便。静安道:“现在北方有一种胶轮大车,拉得多还轻便,不如买那种车。”黄琬道:“在哪里可以买到呢?”静安道:“河南有卖的,叫金婵跑一趟吧。”黄琬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第二天,他将蕲春每个年轻人发一块大洋的事告诉了徐仲义,要徐仲义给柳春早四个人每个人发一块大洋。四个年轻人简直高兴坏了。
中午,他单独请翟哓安吃饭。席间,他开诚布公的对翟晓安道:“翟大哥,我这店年前就要开业了,想找一个好的掌柜的,不知你可否有合适的人选,请帮我推荐一个。”翟晓安道:“人是有一个,当你这个店掌柜的绰绰有余,只是他有共党嫌疑,你敢用吗?”黄琬道:“他有共党嫌疑与我何干,为何不敢用。”翟晓安道:“既然你不怕,我去找他谈,他会答应的。他叫陆群豪,精明强干,今年四十三岁,曾在广州一家大店里当过掌柜的,民国十六年从广州回来后自己开了一家小杂货店勉强度日,前两年县党部找过他的麻烦,都被他辩过去了。”黄琬道:“定了,就是他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见过面。”翟哓安道:“不忙见面,我去说一下,保证他不去做别的,等你店具备开张条件之前再见面不迟。”黄琬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黄琬将写有同德楼的字样交给徐仲义,叫他找最好的牌匾坊,用最好的材料做一块高三尺五寸,宽六尺的匾,黑底金字。与蕲春的一模一样。
黄琬问徐仲义钱够不够?徐仲义道:“还有二百多块,够了。黄琬道:“再放五百在这里,怕有急用。”
静安又交给徐仲义五百块大洋。
叫来柳春早,对他道:“明天你们四个坐船回蕲春,然后会齐那边十二人,都在家休息两天,七月二十六你们十六人从蕲州坐晚班船到团风,早上到团风后要步行六十多里到杜皮镇王家畈王家大院,我在那里等你们。你们愿意去吗?”柳春早道:“我们早就想去了。”黄琬道:“要走六十多里山路你们不怕吗?”柳春早道:“六十多里算什么,我们一天到浠水当天赶回来都走过。”黄琬将画好的钱路图交给他,静安又给二十块大洋给他道:“这是路费,路上要吃饱。手上的钱全部交家里。柳春早什么也没说,深深的鞠了个躬就走了,眼框红红的。在回旅馆时路过一个副食店,买了两合当地有名的特产——武穴酥糖,给了一合静安道:“这是这里的特产,与其他地方产的不同,你尝尝。”静安接过,道了声谢谢!回到旅馆,在后找到喜子,他正在给马刷身。“喜子,过来。”喜子跑过来,黄琬将酥糖给他道:“这是这里最好吃的东西。”喜子接过道:“谢谢黄先生。”
第二天吃了早餐,三人驱车上路,黄琬又买了三合带给胡伯,章嫂,明望。说道:“喜子,赶到蕲春吃午饭。”喜子道:“明白。”喜子也不挥鞭,口里念道:“枣枣,走快点。”话说完枣红马就小跑起来了,果然在午饭时到了李宅。喜子连忙卸下马车,饮马喂马,并拿出一块干布给马擦身。他是见马出了汗,怕感冒了,所以给马擦干汗。
黄琬问了一下各方面情况,一切正常,下午又去了当铺,已招了两个人进来了,生意正常。黄琬并不指望他们赚钱,而是为了今后的古董有出路。
告诉胡伯要这批年轻人去大院学习的事情,胡伯也赞成。
晚上叫静安秘密留五十根金条在胡伯手中,防止当铺收大件要花钱。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早早用餐,把三个包裹放到车上离开蕲春,直奔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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