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徒然一重。
“那本王只能来硬的了。”
“哦?”她撇过头,擒着抹戏谑的笑,问,“硬的?说来听听。”
“比如把你迷晕,抱你拜堂。”
“答得这么顺溜,老实说,你该不会真有想过这办法吧?”凤绾衣一脸‘坦白从宽’的表情。
夜鸾煌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梢,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德性!”
她嗔怒道,小手轻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你真敢这样做,我可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是答应了?”夜鸾煌顺势逼问,他知她的情意,可他仍想亲口听她说。
凤绾衣摊摊手,恶趣味地道:“谁知道呢。”
“你啊。”夜鸾煌气笑了,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就晓得捉弄我。”
玩闹后,凤绾衣拎着膳盒离开了后殿。
出院前,她回过头深深看了眼后方合上的殿门,眼眸里飞快闪过一丝歉意。
紫夜时分,城外大军开拔,夜鸾煌身为三军主帅,因着要调动补给的粮草,未在第一时间随军出发,只得让大军先行,在永鲁关与其会晤。
他合上地图,起身行出后殿,按照往日的习惯悄无声息去了趟主殿。
每日夜里他总会来此替凤绾衣掖掖被子,防她受凉。
可今夜,他刚步入院中,即刻就察觉到一丝古怪,南枫无差事在身,应在院中把守才对,如今怎的不见了影踪?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浮现。
“糟了!”
他当即飞身闯入殿中,挑开珠帘,大步流星抵至床边。
床榻上被褥叠放得十分整齐,本应安寝的人儿却是不见了!
“我就知道!”
她性子固执,决定的事谁说都不顶用,哪会轻易被他劝服?
“该死。”
拳头气恼地砸向床梁,巨大的力量竟让木床微微颤了颤。
发泄后,夜鸾煌黑着脸飞出主殿,轻功施展到极致,朝着城门的方向前去。
皇都外宽敞的官道上,两匹骏马疾速前行,哒哒的蹄声惊得道路两侧的密林里,群鸟展翅,没一会儿,就将皇都远远甩在了后方。
一夜疾行,第二天天亮时,凤绾衣和南枫已抵达皇都外三十里处。
“大小姐,”南枫摘下水壶递去,吞吞吐吐的问,“这样做真的好吗?”
瞒着北王爷动身回国,他若是晓得了,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凤绾衣神色一暗,摇头道:“我必须回去。”
“您就不担心,北王爷发现您不在宫里,会亲自来寻你吗?”南枫拧着眉头问。
“大军不日就会抵达边陲,战事一触即发,他非任性之人,应当晓得以大局为重。”这一点,凤绾衣很有信心。短暂的歇息后,两人再度踏上归程,去的却不是永鲁关,而是与宰相府那条密道外芦苇荡相连的永贞河下游,下游处,杂草丛生,几艘废弃的木船停靠在旁侧,经年累月的河水冲刷,船壁又湿又滑,布满
了青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