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咬牙切齿,面目狰狞,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
图谋太子之位多年,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与宴墨白相交多年、并肩作战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宴墨白对自己的助力?
可是,当他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之后,才发现,宴墨白才是他的最大障碍。
他连自己的王妃都杀了,也未能换来太子之位,他就觉得,他父皇心中的人选,应该是宴墨白。
他如何能不急?
一旦立储诏书一颁,就再无转圜之机。
他必须抢在前面。
然而。。。。。。
“早知今日,本王就应该在找到你的时候,直接杀了你。”
他悔啊,好悔。
他本是占尽先机的。
当年,他母妃的人比他父皇的人,先找到宴墨白的。
他完全可以让他死在恶犬嘴下,甚至完全可以直接杀了他。
他没有。
他当时不是没有这个想法,而是怕,怕他父皇日后知道了,那他就是死路一条。
而且,他觉得他父皇只是想找到这个儿子,给他优越的生活,不可能会立这个儿子为太子的,甚至都不可能给这个儿子任何名分。
毕竟是一卑贱的姑子所生,最重要的,这个儿子是他父皇的人生污点,一旦公示天下,就得解开当年那段隐秘的丑事。
所以,他觉得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
所以,他选择了救。
现在想来,终是那时年纪太小,太怕事,也是那时年纪太小,心不够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斩草除根,永远是正道。
否则,何来今日的养虎为患。
“你就不应该活着!”宁王盯着宴墨白,目眦欲裂。
宴墨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唇瓣蠕动几分,却终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这段时间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终于有了答案。
他很是不解,他是宁王的左膀右臂,他是他的最大助力,为何宁王大业未成,就急于要对他下手。
原来如此!
心中的困惑,终于解了,可他却只觉得悲哀。
觉得宁王悲哀,觉得自己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