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伯宁:“……”
如一:“……”
卅四补充了细节:“两个人睡前打情骂俏了一番,很是亲昵,哈。”
他满意地看到如一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促狭地一乐,正要再添油加醋几句,耳边就传来了自家小醒尸徐平生冷冰冰的腔调:“和他圆房的那个人柱,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卅四:“……假的吧?”
徐平生抱着膝盖,坐在被一股力量封印好的水洞门口,连个气泡也不冒。
洞内的人柱拖着封如故回来时,也未曾留意过这个一路尾随着自己的死人。
他望着高高的水顶,不高兴道:“假的,我骗你的。”
卅四一听就知道他在生气,冲常伯宁与如一丢了个眼神,便自行离他们远了些,跟徐平生说悄悄话去了。
得知封如故身在何处后,常伯宁略松了一口气。
可对于如何对付人柱,他仍是毫无头绪。
哪怕伤了他们分毫,梅花镇就会趋于崩溃。
他侧过身问如一:“对付人柱的办法,你可有吗。”
如一口吻清冷如冰:“他不是去跟人圆房了吗?或许他已经把人说服,劝人向善了呢。”
说罢,他掩了掩绞痛着的胃,提着不敢说话的蒋神仙径直往前走去。
常伯宁露出了不解的眼神:“……”
想到如故的身体,他仍是忧心,轻声叹了一声:“……唉。”
……
水洞之外,徐平生正一心一意地和卅四吵架。
面前深黑的静水稍稍波动了一番,荡出几波水纹,旋即恢复了正常。
徐平生有所觉察,看向波动发生的地方,略诧异地皱了皱眉。
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洞内。
人柱悄悄窃来的红纱帐,被有人侵入所带来的一阵清风轻轻掀起。
生着常伯宁面容的人柱睡得极香,指尖勾着她新丈夫腰间的环佩,根本想不到有人敢偷偷潜入此地。
一身红衣的韩兢立于睡着的封如故身前,探手抚住了他的额头。
封如故被触碰后眉心一动,想要睁开眼睛,神情却变得有些痛苦,眼皮重逾千斤,每一寸骨骼都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韩兢低声道:“莫动。”
封如故身上已有大片淡黑的瘟气沉浮,试图侵入他的身体。
韩兢把表层的病气轻轻拂去,又扶抱住他的身体,为他根除深入身体的瘟气,并将一粒药丸轻轻送入他的口中。
药力在体内缓慢起着作用时,封如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费尽全身气力,却只够看到一道虚影:“韩师哥?”
韩兢点一点他的额头,让自己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自己则无需动口:“……是梦。”
封如故想抬起手指抓住他的衣角,终是无力垂下,用接近耳语的声音低低询问:“韩师哥,你当初在遗世里……去哪里了?”
韩兢并不回答,只俯身抱住了封如故。
他面上仍没有什么表情,手则控制不住,哄孩子似的,在封如故肩上疼惜地轻拍两下。
“你好好的,我要走了。”韩兢说,“你好好的,不世门才有未来……你好好的,伯宁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