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他竟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年轻男子,且不知为何,他看着对方的容貌,感到有些熟悉。
“不是菩提净土的人就不能来此吗?佛渡有缘人,众生平等,亏你还是个和尚,连那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宁渊慢悠悠的道,话说出口,他旁边的大禅寺的僧人们都一阵发笑。
“你敢开涮我?”法显和尚眸中顿时爆出两道精光,此人从开口到现在说的两句话,句句都在挖苦自己,分明是故意找茬,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佛道中人,杀气却如此之重,你修的是佛道,还是畜生道?”宁渊皱起眉头,眼光有些嫌恶的看着法显和尚。
大禅寺的僧人们顿时笑得更欢了,没想到今天寺中的这位客人说话会那么损。就是明通大师,都有些惊愕的看着宁渊,没想到那位传说中的战体行事风格竟然是如此。
“你骂谁是畜生?”法显和尚身上漾出了雄浑的气息,目光一阵发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清凉寺的高僧,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小子在众目睽睽下如此挖苦,面子可是说不过去。
“法显,你真打算在我佛的面前动手吗!这里如此之多的佛徒,你难道不担心传出去,会损坏你清凉寺的名誉!”明通大师声音骤然提高起来,严厉呵斥道。
法显和尚脸色难看,随意扫了眼四周。大禅寺如今的香火虽然不比往年,但每天上门的香客还是络绎不绝,他的这动静,早已引来了不少佛徒的围观。只是因为参与的双方都是得道的高僧,没有人敢开口多说些什么。
但不说不代表他们没有意见,他在这里与明通争执,还能说是佛法之争,但若是动起手来,就是犯了出家人的戒律,日后定然会遭人诟病。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几个月来他屡次造访,每次都是好言相劝,没有多做什么过分的事。但大禅寺的和尚每次都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渐渐的已经没有了什么耐心,加上面前突然冒出这么个男子来羞辱自己,他心里就更加难以忍受了。
“交出经文,我立刻就走,从此还大禅寺太平!”法显和尚无视了宁渊,咬牙切齿的道。
“老衲已经表明过立场了。”明通大师声音冷冽,他好歹是一寺方丈,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示弱。
《妙法莲华经》由他大禅寺守护那么多年,历代高僧为它呕心沥血,到了他这个时代,绝不能就此丢失,否则他归西后有何颜面见他们?
“听不懂人话吗?果然是修畜生道的。”宁渊见法显和尚纠缠不清,冷冰冰的又道。
“你给我闭嘴!”法显和尚大怒了,宁渊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根本是在找死!他僧袍里的手一动,一道符篆飞了出去,直接印向宁渊脑门!
“超度符!”明通大师看清楚那符篆,不由得神色一变。倒不是因为那符篆威力巨大,而是因为法显和尚以前虽有争名夺利之心,但出手从不至于伤及性命。但他眼下发出的这符篆,若是真中招了,就是必死无疑的下场,与出家人的手段大相径庭。
宁渊看着超度符飞近脑门,一动不动,只见那符篆在飞到离他不过三寸距离时,突然停滞了下来,随后软绵绵的掉在了地上。
宁渊上前一步,刚好踩住了符篆,目光微冷的扫了法显和尚一眼。法显和尚见此,心脏猛然一紧。
“好狠的秃驴,若是中了那符,一般人根本保不住小命。”师师和蓝加长老几人到了此处,厄难鸟刚好瞅见这一幕,撇了撇嘴道。
还说佛家人讲究慈悲为怀,在他看来这和尚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没有多少区别。
“向宁某出手,你可做好觉悟了?”宁渊冷冷的看着法显和尚,双手负于身后。
法显和尚神色十分难看,看向宁渊的眼里越发惊疑不定。刚刚那一手符他是存了要对方性命的心的,但对方竟然轻飘飘的就挡下了,这份修为,就算不如他,但也绝对逊色不了多少了。
姓宁?等下!姓宁的成名尊者都有谁?
法显和尚眼光一时闪烁,猛然想起了什么,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你是战体宁渊?!”
宁渊自报姓名,才让他想起眼前的这男子为何看着熟悉。前些天养心城的事情还传得沸沸扬扬,关于重新出世的战体,不少势力都有他的画像。
他偶然间见过这副画像,便记了下来,但一直未放在心上。此刻被宁渊这么一刺激,猛然想了起来,一时大为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