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术乃宁渊从丰月城纳兰家手中得到,并非魔尊传授,因此可以随意施为,不必担心引起重煌的怀疑。
“又是一门强大的术法。”重煌眉头微皱,他的单手此刻通体漆黑如墨,六面小小的魔碑环绕在上,随意一拳便迎上了宁渊的千兵术。
爆裂之声不绝,重煌的实力实在太过恐怖,只是一拳,宁渊元磁光中的兵器至少有数百把破碎毁掉,完全失去了力量。
嗖。宁渊脚踩无空步,战魂与身合,在这一刻提着石剑冲了上前。
重煌眼里露出些微忌惮,身子后退,手臂上的六面魔碑同时涌动,迎上前去。
嘭嘭!嘭嘭!
宁渊提着石剑与六面魔碑硬撼起来,从魔碑上传递出一股至纯霸道的魔气,恐怖如斯。然而这霸道刚烈的魔气对寻常修者或许是绝世毒物,但对于拥有至纯魔体的宁渊而言却是一点威胁都没有。
宁渊本人丝毫不受影响,手里石剑不断砍翻魔碑,拉近了与重煌的距离。
“**天碑魔功修炼出来的魔气乃是至纯魔气,你却丝毫不受此影响,加上先前第一次见识到此魔功时你的反应,我想我明白你是谁了。”重煌突然道,眼神变得凌厉万分。“你是魔尊的传人!”
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让得宁渊脸色微微一变。终究还是被他猜出来了吗?尽管对方的推论过程中有些出错,然而最终的答案却是无误。
“我早该想到了,前不久我坐于虚空中修炼之际,突然冥冥中感应到了老家伙的一缕魔念。本来因为此事我还恐惧万分,后来才发现那是他最后的弥留之力,特来告诉我他的传承所在,要我继承他的衣椁,重新发扬光大**魔宫一脉。”
重煌嗤之以鼻的说道。“我自斩了与他的联系,没想到他临死之际还能借化道的力量给我传递信息。老家伙心狠手辣卑鄙狡诈我可是十分清楚的,临死前突然大发好心告诉我他的行宫传承就在天衍学院,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如今看到你,算是明白一切了。”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到此时此刻,宁渊已经确定对方就是重煌无误。然而对方所说的一切实在太过玄乎,重瀛不是已经没了与重煌的一切联系了吗?他死的时候宁渊可是亲眼目睹,如何去告诉重煌行宫所在?
还有,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临死前将行宫所在同时告诉自己和重煌又是为了什么?想到这点,宁渊如坠冰窖,记忆中魔尊那双妖异深邃的眼睛浮现了出来。
“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我。可怜可悲,被魔尊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若以为凭你就能得到他的传承,那就大错特错了,恐怕在你以为自己即将得到传承之际,才会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他复活的可怜祭品。”重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眸光变得阴沉。“老家伙为了以防万一,连我都要算计。也不想想我既然能够斩断与他的因果,又怎么会再受到他的桎梏?行宫会是我的,而他永远也休想复活,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重煌说完,阴森森的看向宁渊,六面魔碑在此时迎风暴涨,瞬间围在了宁渊四面八方。
宁渊因为重煌的话本就心神不宁,此时受到围攻更是不安,举起石剑左突右刺,想要突围而出。
然而六面魔碑封闭住了四面八方,将宁渊牢牢的锁死在了里面。到最后,他再也看不到一丝阳光,整个人被囚禁在由魔碑形成的幽暗空间中,进退不得。
“老家伙,你的计划我虽然还有些想不明白,但只要我慢慢逼问你这最后的传人,早晚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你的行宫究竟在哪里,他应该知道答案吧……”重煌封印了宁渊之后,一双血瞳思忖之芒不断,喃喃自语。
铿锵!
被困在六面魔碑组成的空间中的宁渊用尽全力挥动石剑,却无法斩破坚硬的封印,反倒把自己的手震得发麻。此时的他脑袋十分混乱,刚刚重煌所说的话历历在目,自己似乎陷入了魔尊死前设下的圈套。而最该死的,即便到现在,他都无法想明白重煌话中的意思。重瀛与重煌的关系太过复杂,宁渊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之前重瀛一面之词,魔尊说两人间的联系已经彻底断掉,那么他死前又是如何联系重煌的?而他联系重煌,究竟又是为了什么?为了重新夺舍?不,不可能,宁渊明明已经亲眼看着魔尊形神俱灭,他断无可能再次复活过来。然而,若不是如此,又该怎么解释他如今遇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