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烟蒂摁进烟缸,陈国华故作严肃地指着马依风道:“查清楚喽!别是她装的,这女犯可比男犯狡猾!”
在马依风离开的时候,陈国华居然亲自站起来将他送到门口,看着马依风走远后才关上门返回办公桌。
他低估了自己的兵,如果他的智商能达到100分值的话,那马依风的智商能突破900。
他与李强的通话内容都被去而复返的马依风全部偷听了去,用的还是他申请财政拨款给刑警大队配备的新型窃听器。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马依风将门狠狠地摔上,把个紧跟他身后准备进来的鱼头冷丁不防给碰了红鼻头。
“马队,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这门今天是不是惹您不高兴啦?”
“一会我找人把它拆了换个珠帘挂上,以后我们就不用进您办公室里汇报工作了,您直接坐里面来个垂帘听政!”
“也省得下次把哪个跟我一样不长眼人的鼻子给碰塌了,那样出去办案有损我们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不是?”
鱼头一边揉着自己无辜的鼻子,一边耍着贫嘴。
鱼头名叫曹宇伟,是个还不到30岁的小伙子,人长得憨憨的,但拳脚功夫相当了得,曾连续三届夺得省里组织的散打比赛的冠军。
曹宇伟、梁华正都是马依风的手下,也是马依风的铁杆弟兄,有着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过命情。
在局里,别的人见了马依风都会产生敬畏,只有这俩小子见了马依风跟见了大街上摆地摊的大婶一样,讨价还价地说话。
马依风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桌子上的笔录纸都跳了起来。
“关上门,滚进来说话,开着门透风,我冷!”像放炮仗一样地吼完,就自顾点上一根烟。
“我的妈呀!七月天了老大,这连蛇都热得找空调屋凉快,你这喊冷?哈哈!你是身子感冒了?还是脑子感冒了?”
嘻嘻哈哈地笑着关上门的鱼头,来到紧挨着马依风办公桌旁的皮椅子里坐下。
“找我干嘛?有屁快点放,我一会还要出去趟。”
马依风的话比空调里吹出的冷风都冷,鱼头装害怕样故意哆嗦了下身体。
“怎么了这么气不顺?该不会刚才在陈局那挨批了吧?!”
从侧面一边观察着马依风的表情,鱼头一边从马依风放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自己点上。
听了鱼头的话后,马依风直接从鼻孔里喷出一声冷哼,连着刚在肺里转了一圈的烟。
没一会,这吹着空调的屋子里乌烟瘴气的,谁要选在这时候进来,准得呛得流眼泪。
“你那边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点头绪?”磕了下烟灰,马依风歪头看着鱼头问道。
“我都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这案子当初可是人家军事法庭给判的,走的那可都是军方的法律程序。”
“事过十年了,咱这想起来横插一杠子,去推翻人家当初的判决结果?这种登门打脸的事,我都怀疑人家配不配合?!”鱼头冲马依风抱怨地撇撇嘴。
马依风掐灭烟,指着鱼头说:“哪来那么多抱怨?你不去提审,不去查,就光坐在我这里抱怨,再过去十年也是个无头案!”
鱼头无奈地道:“这怎么就成了无头案了?那该正法的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给枪决了吗?你这让他们军事法庭出面承认自己杀错了人,他们能肯干呀?!”
“先查了再说!不能为了掩盖他们杀错人的事实,就让真凶逍遥法外吧?”
“管他地方还是军方,同属执法部门,我就不信了他们有真凶不杀!哪个部门还没个犯错的时候?”
“当初的四 人帮把国家搞得乌烟瘴气的,那还不是老毛的手笔造成的,连一代伟人都不可避免地犯错,谁还敢说他们一辈子做的都是正确的事?!”
鱼头知道马依风决定要办的人或事,任谁都劝不动,再不听命,估计这哥们能发飙抽人。
“得嘞,您也别在这里给我做思想政治工作了!我明天就去提审谭民宝,就算他满口好牙,我也从他牙里扒拉出一根蛀虫来。”鱼头边说边站起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