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原委的江沐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三千剑阵若不是自己强行入阵帮了倒忙,老师又岂会落败,他慌乱地转移话题道:“可知那人是谁?”
黄茗嫣缓声道:“之前是不知的,只是瞥见那人仙风道骨,背后一柄大剑,很是威武,前段日子才知道他便是和我父亲齐名的四大剑宗之一,被皇室尊为大剑士的许观礼先生。”
江沐剑目光凝向远处,狐疑道:“大剑士的剑招他怎么……许观礼前辈是皇室的人,莫非申屠城主投了皇室?”
三人互视一眼,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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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府。
双手剑曹取水,身为冷家寒门派领袖,亦是申屠焱的亲信,退场后便来到冷嵇之的房间。他凝望着窗外万剑山上的磅礴气机,揶揄道:“家主的剑术,竟然已至如此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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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嵇之专注地看着床上昏倒的申屠明城,伸手拿起手帕,在水盆中浸湿,为他清理伤口,对曹取水的话语恍若未闻。
曹取水并不恼怒,依旧沉稳道:“如今冷君山已除,冷双儿那一脉的人多在问剑大会上和城防处。虽有诸多意外,好在现在家族都是我的人,是时候采取行动了!”
“我之前所说,你考虑的如何?”
冷嵇之面色阴沉,将手帕狠狠地投入铜盆中。铜盆坠地,发出咣当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曹取水冷笑一声,指着昏迷的申屠明城说道:“冷先生,何必如此动怒!你应想清楚,你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冷君山如今是怎么提防申屠焱的,将来申屠焱也会如何提防你。你还真当自己姓冷了?说到底,我们这些外姓人终究是外人,无论如何拼命,也得不到真心相待。最终,他传位的也只会是他的宝贝儿子,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冷嵇之动作迅如闪电,妖君剑瞬间出鞘,横在曹取水的颈项之上。岂料曹取水毫无惧色,审视了冷嵇之一眼,笑道:“你并不想杀我,若想杀我,当初我提出此计划时,你便已动手。你……心动了,是也不是?不妨告知你,你的父母,乃至满门家族,皆是申屠焱所害!!!”
冷嵇之横剑于颈,血丝渗出,眼神如血,颤声喝问:“你有胆再说一遍!”
曹取水叹息一声,回忆道:“当年是申屠焱设局陷害你一家,那日我未动手,事后悄然遁走,却遭申屠焱胁迫,无奈加入冷家,为其卖命,经营寒门派客卿,至今已有十余载。”
冷嵇之心神激荡,沙哑质问:“口说无凭,我凭什么信你?”
“知晓当年此事真相之人,皆被他逐一灭口。狡兔死,走狗烹,我若非有一品身手,尚有利用价值,恐也难逃他毒手。然而他却不知,我手中有他的把柄。”
曹取水自胸膛取出一块木牌,扔给冷嵇之。
冷嵇之接过木牌,扫视一眼,上有梅花堂特殊纹记所写申屠焱之名。
曹取水沉声道:“这是我自申屠焱房内搜到的,你家当年之事,你应该略知一二,梅花堂一手策划杀你全族,而这刻字铭牌,便是最佳证据。申屠焱,正是前梅花堂堂主。”
铁证当前,冷嵇之双眼猩红,心情难以平复,眼睛充血低吼道:“他,为何要杀我满门?”
“混元剑诀。其实是你家传绝学,他与梅花堂皆觊觎良久。他曾欲拜你父为师,遭拒后便心怀怨恨,广发暗贴,设局杀人夺宝。”
冷嵇之手脚冰凉,如遭雷击,连妖君剑也握持不稳。视自己如亲人的授业恩师,竟是处心积虑的杀亲仇人,何其悲哀!
曹取水将剑移开脖颈,夺过妖君剑,双指托起,狞笑道:“我已与魏大人达成合作,只要助他将剑都高手诛杀于鼎剑阁,朝廷便会赐予我一切所求。届时,莫说一个小家族,就算一方大州城池,也可手到擒来!你若想报仇杀了这申屠焱,就要与我合作!”
被愤恨入脑的冷嵇之阴沉着脸说道:“如何合作?”
曹取水目光移向病榻之上,“当然,就从杀掉这申屠明城开始。”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天色渐白。
泪水止不住流淌的冷嵇之双手托起妖君,声音低沉而颤抖:“好。”
唰!
鲜血溅满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