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慧儿见她心不在焉的,担忧的唤道“夫人若是累了,就休息吧!”
“不了,吹吹风,精神了不少”赵缃真的是半点困意都没有了“都还有什么东西剩下了?”
香兰含笑道:“公主不必担心,一些贵重物品,奴婢早已存入库房。现在还剩下一些料子和青铜器”
“对了,还有这些花种,后花园里还有好几棵柳树苗呢?”香芷补充道,正想说什么看见赵缃身边的慧儿,就住了口。
赵缃自然是明白的:“慧儿,你去把剩下的东西送到库房登记,把柳树苗分成几部分,等雪停了种下,花种交给刘婆,让她寻几个好的地儿,天暖和了种了”
“是!”
“王后早就准备了这些东西,就算是我们不来也会让人送来的,就是可怜了公子丹,王后一丝风声都没透给他,才只送了香袋!”香芷说话从不过脑。
赵缃眉头一紧:“香芷,那香袋是我专门请你们寻来,然后送给大人的,你的脑子是越发的糊涂了,罚你过几日跟着刘婆植树种花”
“是奴婢记错了,谢公主从轻处理”香芷也知道自己说话的毛病,可从小就这样,没办法。她也想要学的跟香兰一样,八面玲珑,巧舌如簧,可么多年长进不大,她就尽量少说话。
“磊子和邱律一路上跟着你们有起疑吗?”赵缃把玩着慧儿留下的套环,试了几下就放下了。“回公主,他们只当我们是采购,并未起疑。”香兰回答。
“毕竟是这府上的人,若不是情非得已,还是少透露些的好”赵缃顿了顿“你们舟车劳顿,走了那么久去账房讨些赏赐,休息一阵子在上工吧!”
“多谢公主。”
果真是冬天了,下雪的时候不觉得冷,这雪化了倒是冷得厉害。出门大街小巷都挂着红灯笼,府里也喜气洋洋的。可是赵缃是真的没有精力出门去了,盖着两层的被子,炭火烧的旺盛,她还是手脚冰凉,本想和刘婆冯姑他们一起种上垂柳,可是身子骨使唤不了。
“好些了吗?”白起忙过了那段时间就不怎么出府了,交际应酬他也不太擅长,除了几家必要的去拜访也没什么走动,终日里就陪着赵缃。有时候他会将一些他小时候的事儿,赵缃很喜欢听,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披着被子,坐到床上秉烛夜谈。其实白起的小时候并不幸福,但是他很勤奋,以至于小小年纪就被穰候魏冉看重一手提拔。
他还说魏冉相当于他的义父,那一年他加冠礼,魏冉亲自给他加冠,那把简约而不简单的匕首就是魏冉在他的加冠礼上送的。赵缃不太了解原本的缃公主,于是就多数时间是听他讲,偶尔说一下童年时期的糗事。每每这个时候赵缃困意上来的时候总会伏在他的肩头,不知不觉的睡着,第二天一睁开眼就是他英俊的面庞。她真的很喜欢这种的生活,没有战争血腥味儿,没有金钱的铜臭味儿。明知道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可还是珍惜着一分一秒。
“这年都快过完了,你说阿六和秀玲的事什么时候操办?”赵缃最近喜欢上了练习书法,往竹片上一笔一划的写下端正的字迹。
白起脸色瞬间阴沉,她没有看到:“要么早早的办了心静,要么慢慢的准备。你认为呢?我不是很有经验”
“还是快一点吧!礼数什么的能省则省,我想把秀玲任做义妹,你觉得如何?”赵缃提议。
他摇摇头:“不妥,我觉得还是重新给她一个身份,毕竟她是你的陪嫁。虽然说阿六不一定在意,但是其他人会不会在背后非议我就不知道了。”
赵缃知道他是在提醒秀玲不管再怎么,也不过是一个奴隶,而阿六却是正正经经的人家,说出去门不当户不对的,也给她气受“好,我去安排。他们大婚的时候,我们要到场吗?”
“最好不要,贺礼送到了就好了,我怕传出去又是一条结党营私,拉帮结派。怎么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这么糊涂!”白起刮了刮她红红的鼻尖,紧挨着她“你的字可比不上你的人”
“你是说我徒有其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赵缃不满。
“我怎么敢!”白起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在一旁的绢帛上写下几个字“赵缃,白起,永结同心。”他轻轻念出来,浅浅的吐气均匀的喷洒在她的脖颈,赵缃不觉红透了脸。“怎么样,还不错吧!你回头把它绣出来,装在身上”
“为什么是我,那你呢?”
“我有你送的香袋,你看不到我,想我的时候就看看。”他拨起赵缃额头上零零星星的碎发,缺少气色的脸颊发白,额角的胭脂痣就显眼了许多。红红的那么两粒,精致又可爱。
“我怎么会见不到你呢?你不是在这里的吗?”赵缃似懂非懂他的用意。
白起揽住她的肩膀:“伤,好些了吗?”
“有点痒,伤口在长新肉了”
“我能看看吗?”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这个要求似乎别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