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B大不远处一幢房间里,一个拿着高倍望远镜的人正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蠢货!”
“砰!”
望远镜被砸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男人依然不解气,重重地一脚踢在了高倍录像机的支架上,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就拨了一个电话。
不得不说,花了大价钱从国外买回来的录像机质量就是不一样,哪怕摔在地上了,依然尽责尽职地摄录着图片。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一道清晰的哽咽声从话筒里传了出来。
“苍……”
只可惜,在这一刻,再温软柔和、再委屈娇喃的声音都不能抹除掉男人,也就是林昊苍心里的怒火。
“孙曼雪,你这个蠢猪,昨天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怎么做的吗?啊?当时你还答应得震天响,口口声声地说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让大家都看到许丽娟那张嫌贫爱富、心狠手辣的丑陋嘴脸。可,如今,瞧瞧,你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还将我都拖下水去了……”
“你说你活到这么大,除了浪费粮食,还能有什么用?以前看你脑瓜子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越来越蠢了?明知事不可违,偏偏要一意孤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欠我的,就算你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了?”
“苍……我真得没想到会这样的,明明那个计策很好,明明我特意问过人,打听到了许丽娟出门的时间的……”孙曼雪半蹲在地上,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若有其它人经过这儿,根本就没办法将眼前这个披头散发,犹如鬼魅一般的女子,和刚才站在B大门口的那个古典少女结合在一起。
其实,孙曼雪知道林昊苍现在在什么地方,却根本就不敢送上门去被林昊苍折磨出气。只要一想起最近一段时间林昊苍那些残酷的手段,就让她从身体里散发出一种寒意,不由得激淋淋地打了一个寒战,本就惨白的面容配上那张惊惶失措的脸,更让人不忍直视了。
“呵!”林昊苍将领带拽松了,直接丢到地上,自个儿跌坐在沙发里,一手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拿着电话,冷声吩咐道:“过来!”
“不……”拒绝的话在孙曼雪嘴旁打转,到喉的为自己辩驳的话也立刻就顿住了,此刻,孙曼雪满腹惊骇,身体更是一软,彻底跌坐在地上。
“怎么?还要我派人去请你?”林昊苍冷哼一声,心里暗忖:这次虐了孙曼雪后,就将她丢到会所里去吧,也免得日日在自己面前晃,让人瞧了就心里不舒坦。
等到榨干了孙曼雪身上最后一点价值,就可以将孙曼雪处理掉了……
不论是林昊苍,还是孙曼雪都不知道,连上了卫星的小Q忠实地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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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曼雪向来都是一个聪明的,在被林昊苍羞辱折腾时,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之处,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地将林昊苍侍候得舒坦了后,趁着林昊苍被她下药迷晕过去的时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事情的发展一连再地超出孙曼雪意料,在这种前路隐于一片白雾里,根本就找不着前进方向的时候,孙曼雪毫不犹豫地找到了几家小报社,哀声诉说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凄苦,并且将自己这一身青紫的痕迹全部推到了许丽娟身上,以自己做筏子,着重强调了许丽娟仗势欺人、恶迹斑斑的往事,抱着就算自己受罪,也要拖一个人同下地狱的念头。
不得不说,到了这个时候,孙曼雪还是那样的天真。或者应该这样说,出生的不同,就奠定了每人所受到的教育不同,由此影响到一个人将来的眼界。而孙曼雪虽心比天高,又有一颗比一般人都转得快的聪明的脑瓜子,和该狠的时候就绝对不会心软的狠辣手腕,以及让一般人都自惭不如的深厚心计,但没有人悉心教导指点,还是让她轻易就走入了一条死胡同。
在听到“许丽娟”这个名字的时候,特意前来倾听孙曼雪述说之词的几个记者们就愣怔住了,看向孙曼雪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怜惜,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讥讽和嘲弄。
许家可是“军人世家”,家风最是清正,即使是许家三代小公主的许丽娟都很少出现在众人视线里,更不用说,以许家的家世和许家一众人对许丽娟的宠溺呵护,任凭许丽娟要星星要月亮都能摘下来给许丽娟,那么,这样的许丽娟还用得着去仗势欺人吗?尤其欺负的还是孙曼雪这只根本就不会被她放在心上的蝼蚁?
这人今天来是搞笑的吧?
还是说,陷入嫉妒怨恨情绪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愚蠢,根本就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也看不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就一径地以为螳臂能挡车,鸡蛋能将石头砸碎?!
倒是孙曼雪提及的和林昊苍之间的风流逸事值得详细报道……
几人再次对望一眼,目光在孙曼雪那自以为忽悠过去了的青紫痕迹处停留了一会儿,微眯的双眼里一片精芒四射——这个女人当他们是瞎子呢?这么明显的爱爱,或者应该说是施虐的痕迹,竟然还能推卸到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想将他们当作棋子,连窗户都没有,更不用说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