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姐姐应该还要睡上一个时辰,既然闲暇,师长不妨与我多说说话。”司徒岭道,“我很好奇,单大人本是司兽,怎么来做使者了?”
他语气轻松,当真只是闲聊一般,佘天麟也就没严肃拒绝,只含糊地道:“朝阳城内务繁多,没有别的人能抽空过来,便让我二人来了。”
“来的只有您二位么,随从里可还有别的人物?”他笑。
佘天麟心里一跳,连忙垂眼:“此话何来?”
“街上拥堵之时,我瞧见单大人掀开车帘焦急地看外头的情况,并且回头对车厢里说着什么。”司徒岭晃荡着腿,“师长您当时不在车上,那还有谁能让单大人坐在偏座上掀车帘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低头抿茶。
司徒岭看着他笑:“佘师长为人耿直,不擅撒谎,一说谎话眼瞳就会往左下看,方才您看了两回。”
“噗咳咳——”佘天麟茶都吐了出来,瞪眼看着他,“你这个小娃娃,怎么这么多话。”
“若是面对明姐姐,我自是该傻就傻,但对着您,这实话不吐不快。”司徒岭耸肩,“朝阳城眼下内乱严重,急需一些事来立威的当属你们的雍王,让我想想,你们是打算带他来慕星城走一趟,回去将纳贡的苦劳都算在他身上是吗?”
“胡说。”佘天麟往左下看了一眼,又急急收住目光。
司徒岭乐了:“我就这么一说,您也就这么一听。堂堂王爷,未来的继承人的苗子,贸然来慕星城你们担心不安全,便让他乔装成了随从。但是——都保护得这么好了,却还让他去看纪府的热闹,也就是说那一场火应该与他有些关系。”
听到这儿茫然了一下,佘天麟摇头:“一个是朝阳城的王爷,一个是慕星城的斗者,能有什么关系?雍王才是当真纯良,顶多是跟着去看看热闹罢了。”
“一个使者,如若是受大司之命来谋害纪伯宰,定会十分紧张。但单大人不是,他神色从容,甚至有些不耐烦,一看就是有主意的人。”司徒岭摇头,“这样的人,不会轻易给自己留把柄,若非与雍王有关,他绝不会让雍王也去看着。”
佘天麟语塞,想了想,竟然觉得他说的也有点道理。
“雍王与纪伯宰有什么仇怨这就不好说了,或许是为明年的六城大会,又或许是为别的原因。”
司徒岭挠挠头,有些不满,“没有更多的线索了,真不舒坦。”
佘天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你这小娃娃嘴碎,但挺聪明,这么小的年纪就当上了司巡,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师长谬赞。”司徒岭拱手,“若有什么疑惑之事,师长也尽管说与我听,作为万花筒的回报,我愿为师长解惑。”
真有他的,把套话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佘天麟哼笑:“若有朝一日你能去朝阳城,我就当真拿些事来问你。”
至于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靠不住。
司徒岭也没强求,得知雍王在就够了,他不动神色地将背后的手捏紧,后头站着的符越瞥见了,跟着就溜了出去。
明意一觉睡醒就干了两碗饭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