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征回到城东别墅的时候,林鹤言正拄着手杖站在萧震面前。
容懿看萧戎征进来,抱歉又自责:“你知道你爷爷和你爸都是一点就着的炮仗,所以我只好打给你。小征啊,林湘也可怜,你去控着场面,别闹的太僵,妈也怕影响你和绵绵结婚。”
萧戎征没回话,因为林鹤言正跟萧震说:“萧爷爷,我替我四姐跟您道歉,跟萧家道歉。不管她是不是情有可原,但闹得这么大,始终是我们林家对不起萧家。”
“让你老子来跟我说!”萧震根本不想搭理林鹤言这种二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脸扭在一边,表情垮得厉害。
林鹤言笑笑,不卑不亢地转向萧岸庭:“伯父,我能见见姐夫吗?”
萧戎征在萧岸庭开口之前说:“我带你去。”
说着,不顾萧岸庭和萧震的反对,他带着林鹤言上了楼。
萧怀墨的卧室和书房相邻,走廊里站了好几个萧岸庭安排的保镖。
萧戎征打开书房的门,示意林鹤言进去。
林鹤言进去的时候,萧怀墨正戴着金丝眼镜坐在书桌后出神。
察觉到动静,萧怀墨从窗外那颗才冒出新绿色的树上收回视线,眉梢微微一扬:“小言。”
林鹤言是林湘在林家唯一亲近的家人,萧怀墨总是爱屋及乌地关照他。
林鹤言看着萧怀墨,想起他过去为了追求林湘而放下身段跟他林鹤言各种说好话套近乎的场景,心口涩涩。
如果林湘爱萧怀墨,这将是林湘的苦尽甘来,更是一段豪门佳话。
可惜,她守着宋越,甘入泥泞。
萧怀墨问他:“吃过饭了吗?是不是又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林鹤言用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姐夫,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宋越的事你不用管了。我知道你答应过我姐,但是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背信弃义。”
萧怀墨:“我知道你的风投公司做的不错,有足够的能力帮衬你姐。但一码归一码,林湘现在是我的责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林鹤言突然有点失控,他理解不了萧怀墨对林湘那近乎癫狂的执念,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萧怀墨真的爱林湘吗?
不然怎么可能爱得践踏自己的所有?
萧怀墨沉默。
林鹤言捂了下脸:“姐夫,宋越的事,我来管。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
他没有提让萧怀墨和林湘离婚,因为他知道萧怀墨不会放手。
林鹤言说完后就离开了,听到了全部对话的萧戎征在门口站了会儿,走了进去。
他递了根烟给萧怀墨,兄弟俩沉默地抽了几口后,萧戎征说:“离婚吧,哥。快十年了,如果有希望,早就有结果了。”
言尽于此,他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出了书房。
萧怀墨静坐良久后才起身,他走到书柜前,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代感的布袋,从布袋里拿出一只手电筒。
这支手电筒是银色的,表面甚至有些锈迹。
看着手电筒,萧怀墨想起十多年前,林湘将手电筒递给他时说的话:“有人说你怕黑,所以把这个送给你。”
他那时候十几岁,到农村去避暑,被几个农村孩子带着去夏季的田间抓青蛙,结果他一脚踩进水田里,洁癖发作,就脱了鞋子站在原地没走。
可那些农村孩子没等他,后来林湘就递了这只手电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