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前脚刚关上门,呼呼一卷浪起灰尘的风卷过楼道,我扭头一望,401门前的黑灯笼,一瞬间摇摇晃晃,隐隐的一股摇摇欲坠的冲动。
也就眨眼之间,那黑灯笼内紫黑色幽冥般的烛火,恍然一暗,我眼瞅着那四点烛光,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了下去,黯淡也只是黯淡,四点烛光荧荧如豆,终究是没有熄灭了!
一飘一晃,四点烛光晃悠着,这一瞬我看的出神,恍然一念,我低头一望,十二点已经过了三分!
“怎么回事,午夜十二点已经过了,那女鬼怎么”白大褂儿压低了嗓子,一句话没完,恍然一瞬,我猛地一把扣在了他嘴上!
白大褂儿脸色瞬间惨白,眼珠子一瞪,刚要说话,我眼角朝窗外一撇,猛地摇了摇头!
一身如血的红裙子,鲜血欲滴不,那一袭红裙子本来就滴着血,是血是血染红了那条白裙子,是血!
那女鬼背对着我,浑然一片血色滴滴哒哒流淌着四散而开,一瞬,也就仅仅一瞬,那女鬼眨眼而至!
白大褂儿随我的目光望了眼窗外,转而一望我,那眼神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惊愕,茫然,莫名其妙,我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但我感觉他似乎没发觉窗外的女鬼!
一闪的念头,我拖着白大褂缩在了墙角,我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角一动依嘴型说了三个字,“她来了!”
白大褂儿脸色一惊,没敢说话,但脸色却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他扭头望了眼窗户,摇摇头,脸上一股难以名状惶恐与惊愕,我愣了几秒,恍然一惊,一道可怕的念头钻进我脑子里,看不见难道他看不见那女鬼!
“看不见他居然看不见?”
我一脸惊愕的望着白大褂儿,他朝我摇摇头,一脸困惑,更是一脸恐惧,那种恐惧我懂,我是当真的懂!
如果是敌明我暗,那我俩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但若换成敌暗我明我俩,无疑是必死无疑!
也就这一瞬,白大褂儿忽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指向一旁洗漱台上的镜子,一撇镜子光那镜子上竟然映出了女鬼那张血淋淋的脸!
一道刺骨的冷风,一掠阴风透过门瞬间让我打了个冷颤,我侧着眉头望了去,窗口边一双血淋淋,近乎凸出眼眶的红眼珠子,那女鬼朝值班室望了眼,也仅仅是一眼,悄然间她飘然失去了踪影!
我抱着白大褂儿缩在墙角儿,久久的不敢动弹,一门之隔,仅仅是一门之隔,虽说我一早知道那女鬼无法窥探过这道门,但那一瞬间的惊心动魄,却让我实打实的出了一身冷汗!
“小小林,她走了!”白大褂颤声问了句,我点点头,“走了,她走了!”
“白大褂儿,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那女鬼?”我赶紧问了句,白大褂儿愣了下,但终究是点了点头,“对,不错,我肉眼的确是看不到那女鬼!
“不过,我刚才从镜子里看到了她!”
“镜子镜子能映出那女鬼?”我问了句!
白大褂儿愣了几秒,喘着粗气点点头,“对,对,我明白了!“
“我已经来了一年多了,受这栋楼的影响或者说保护,那些脏东西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白大褂儿摇摇头,“这是种福,也是种祸,或许这就是精神病院对我的馈赠和惩罚吧!”
“福,祸!”我摇摇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肉眼不见鬼邪,或许,这是精神病院对这的工作人员一种保护,对平常人这就是一种福,因为没几个人想见到那些脏东西。但对于现在对于白大褂儿无疑就是一种祸,一种要命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