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宁静的黑夜,特别宁静的黑夜。半点声音都没有,连飞虫雀乌的声音都没有,万籁皆静,时间好像停止了,真的停止了。华心静静禅坐在一堆温暖的炭火前,感觉从未有过的安宁。
 : : : : “华心,时间是幻象。”一把熟悉的声音,在炭火对面温柔地说。很熟悉的声音,似从少时就听的声音。
 : : : : “你是谁。”华心平静地问。
 : : : : “世上有谁是谁?又有谁不是谁?”炭火对面的声音说。
 : : : : 炭火在烧,奇怪是没有平常炭火燃烧时的噼噼啪啪声音,那火像柔柔地摇晃着。
 : : : : “为什么我看不见你?”华心问,他专注地看,也看不见对面的他。
 : : : : “你现在还未真的看见。”对面声音说。
 : : : : “你是鬼还是仙呢?”华心听过一些老禅师说过,山林野岑经常有鬼魅出现。
 : : : : “那有鬼,那有仙,还不是一样。跟着袖里有刀的女人走,你就会安全。”对面声音又说。
 : : : : “我是在作梦吗?”华心疑惑地问。
 : : : : “什么是梦?什么是醒?”对面声音回答。
 : : : : “相信我,跟着袖里有刀的女人走。”对面的人把手伸到火光照到的地方,华心看见那双手。一双非常熟悉的手,那人把双手摊开,掌心向上,让华心在火光下清楚看见双手的掌纹,一双断掌掌纹,即掌上智慧线与感情线连成一线,左右贯穿,看似横穿整张手掌。这是一种奇特的掌纹,俗称断掌。而双掌都是断掌纹是万中无一。太熟悉了,华心不其然张开自己双掌,他自己也是双掌断掌。再看对面的双手,掌纹几乎一样,只能几乎一样。因为对面右掌姆指有一个小小的疤,就只有这个区别。
 : : : : “跟着袖里有刀的女人走。”对面再说一遍。随后从火堆中捻起一块红红的炭,像完全不烫的一样。然后把火炭尖粘向华心右手姆指上。
 : : : : “哗”右手姆指一痛,华心叫起来。
 : : : : 刹那,他骑在马背上,前抱着珍,后是瑾抱着他,马在奔驰,向日月镇那方向奔驰。华心想起来了,刚才帐篷前两群人在撕杀,他决定抱着吓呆了的珍和瑾跳上帐蓬后的其中一匹马,期望把两位格格远离血拼之地。华心一生未骑过马,他只恁对动物的特别感应,希望马匹走向日月镇,跄跄踉踉地上路。
 : : : : “难道刚才走了神?还是在马背上睡了?”华心连忙看看右手,那姆指传来的刺痛还在。华心看蒙了,他右手姆指多了一处炭烧的创伤,不是梦,也是梦,什么是梦什么是醒?
 : : : : “看,前面是日月镇。”珍叫起来了。她看到安全,看到希望了。
 : : : : 嗖,嗖,嗖一排箭从右边射过来,华心察觉到了,太迟了。马匹在奔驰中向左边倒下去,马身中了七八箭,华心勉强急运劲挡住迎面的十多支箭,但抱着珍和背后的瑾也随着马匹倒下去。“嘭”马倒在地上,华心护着两个女孩顺势滚下,右腿传来一阵剌痛。华心尽力把两位格格轻放在地上。他自已右腿已经中箭了。
 : : : : 华心奋力站起来,因为他听到第二轮的箭已经射过来,漫天箭雨。“喝”华心全力运气,往前挥手转挪,尽全力卸开所有来箭。他不能避,也不能闪,因为他脚下躺着两个吓呆了的格格。“嗦”所有来箭都卸开,只有一支箭漏过了,剌在华心左胸。一阵撕心的剧痛,箭的冲力把华心向后压倒了。“完了”华心闪过一念,因为他听到第三轮箭又射出了,这次他已无力再挡。
 : : : : 嗖,嗖,嗖第三轮箭雨已在空中。“啪,啪,啪”突然出现一个小和尚,展开双臂在空中旋转,天宁寺独门武功,大擒拿,箭雨在空中被卸开了,小和尚颓然从空中丢下来,倒在华心面前,是华光,是华光刚才用大擒拿卸开第三轮箭雨,但同时左臂也中箭,箭刺在左臂上。华光及时赶到日月镇口,刚看见华心乱箭中坠马,情急下拼死挡住第三轮箭雨,但同时受伤倒地。
 : : : : “箭手预备。”发号司令的正是肖步秀。一营湘军步兵精锐,看见肖总参在书斋发的火信管后,从后山急行到镇口埋伏,由肖步秀亲自指挥。他计划在镇口截杀,再安个罪名了结此事,救回格格也有功,乱军错杀也无罪。
 : : : : “住手。”真巴因听到镇口撕杀声,急忙带着一群大内飞快跑来,大叫“卸前大内在此办事,谁敢放肆?”狡猾的肖总参经林知县的师爷做内应,已知道大批大内到了日月镇,也已想好了如何应对。
 : : : : “湘团总参肖步秀参见大人。”肖步秀连随跪下说。“小人带兵路过发现长毛匪踪影,马上围捕,已把妖匪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