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完全昏暗的书斋,坛香只剩下余灰,高管家与肖总参还在泡茶,已经转了几遍。书斋内点起油灯,气氛诡异焗促。
 : : : : 突然,一名下人手握着一只鸽子急步进来,递给肖总参。肖扬手叫下人退下。高总管立马站起来。
 : : : : “什么情况?”高正一问。
 : : : : 肖步秀取下鸽子脚上的信套,在里面拉出一小纸条,轻轻地打开看着。
 : : : : “反啦,反啦。”肖步秀把纸条丢在茶几上,夸张地摇头叫着。
 : : : : 高正一检起纸条打开看,纸条写着“格格在手,付军饷十万両银,否则交他他拉。”
 : : : : “这个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高总管急着问。
 : : : : “哎哟,这些目不识丁的武夫,办事不分轻重。出发前已嚷着十年未发军饷,我劝他们先办好事再说,就是急性子。”肖步秀淡淡然地说,又开始泡茶。
 : : : : “算怎么样?”高总管看着泡茶的人,摇着手上的纸条。
 : : : : “莽夫所为。对啊,湘军打听到马佳皇爷订购英国人的洋枪五万両银已到广州,反正我们湘军急用,先请皇爷拨过来,济燃眉之急吧。”肖总参泡着茶悠然地说着。
 : : : : “反了,反了,肖总参,你们湘军反了。”高正一明白了,是绑票勒索。
 : : : : “话不是这样说,没军饷如何叫人办事?”肖总参硬着语气说。
 : : : : “这是国家社稷之事,岂容你们一团武夫乱来。”高正一高声叫着。
 : : : : “国家社稷?现在只有吃饭的事,只有银両的事。”肖步秀也高声回应。
 : : : : “我们在为朝廷办事,为太后分扰,岂容你胡来。”高正一尖叫,慌忙中又向天花板作鞠。
 : : : : “反正皇爷现在有钱,就当帮帮我们湘军,我们为你们做了那么多脏事,杀了那么多人,曾宗堂答应过付钱的。”肖步秀更尖叫。
 : : : : 高正一颓然倒在椅子上,咀唇因太激动而颤抖。
 : : : : “钱到,就交人头,钱不到,湘军就向他他拉皇爷拿,拯救格格怎么都有一两万银打赏的。”肖步秀喘着气说。
 : : : : “对啊,战士都带住马佳皇爷十年前赏赐的腰牌,两位格格都应该看到的,可能误会我的人是马佳皇爷的人。”肖步秀语调转慢,说着嫁祸之事。
 : : : : “写个快函,飞鸽广州马佳皇爷银庄,我家的人在银庄等着。”肖步秀把白纸和墨宝推到高总管面前。
 : : : : “步秀呀步秀,你害死我了。”高总管仰望天花板,哭丧的脸。
 : : : : “我真的信错你了。”高总管说。
 : : : : “湘军也曾经信错人。”肖总参把泡好的茶倒在杯中。
 : : : : 书斋静下来了,高总管拿出毛笔写了,像一头斗败公鸡,肖总参专注地看着,咀角泛起阴笑,像一头刚得胜的狗。
 : : : : “是华真师兄。”华善大叫,他与大师兄和恩光大师实在等了太久。月色中,华真像一片风吹的落叶飘至,这独门轻功优美又飘逸,远远就认出来。
 : : : : “出事了。”华真简短地说出经过。
 : : : : “那马上赶去日月镇。”华仁大师兄饥肠辘辘地说。
 : : : : “今晚要华心师弟做点好菜,肚子很饿。”华善摸着胖胖的肚子。
 : : : : “等等。”华真机警地听着。
 : : : : “女的,轻功很好。”恩光大师笑着说。
 : : : : 以华真的听力和感应力,其在百尺内任何人靠近,他都可以轻易察觉。而这次来人已到三十尺内,华真才意识到,其步履及呼吸都控制得异常宁静。来人站在众人十尺内,停住了脚步。黑色盖头袍罩,全个人藏在袍内。但来人无恶意,没有提劲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