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靳家的第三代,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虽说不是最顶尖,但他一把继承权拿到手,立刻站在最顶尖了,犹如置身云端。
所站的高度不需要他换位思考,替别人想什么,和顾及到别人的感受,是别人对他俯首称臣,他随心所欲地活着。
这一刻,靳母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儿子的教育失败。
人不能一辈子站在自己角度,学会换位思考和拥有同理心是相当重要的。
儿子想挽回池知语,跟池知语复婚,就必须换位思考!
全面了解池知语当初离婚的原因,是什么触动了她离婚的心思,以及深入找到池知语现在不肯复婚的原因。
靳母拍了拍心口,让自己顺了顺气。
“你不换位思考,从哪里知道知语的感受?”她示意儿子摸摸自己的心脏,“打个比方,你误会知语出轨了,你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霎时,靳枭记起蒋霆做的事情,眸色一冷。
“我没误会过池知语出轨,倒是有人误导过我认为她出轨,我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我对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就池知语以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他身上的黏糊劲,以及靳太太的名头能让她过得舒舒服服,她也不会傻得找个不如他的人来出轨。
“……”靳母对儿子愈发嫌弃,想手指门口,喊他走人。
这臭小子,今天过来,恐怕是想存心气坏她!
她深呼吸几口气:“丈夫出轨这种事,但凡对丈夫有点感情的妻子,一定是伤心,其次是愤怒,愤怒丈夫背叛自己!你听懂了吗?”
“池知语没爱过我,会伤心和愤怒吗?”
关于池知语爱没爱过自己,靳枭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他好想她爱过自己,可她为了荣华富贵,不惜给自己下药,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再一步一步地往上爬,讨好自己的母亲,让母亲向自己施压,这些他又没忘记。
靳母再次一口气上不来,脸上出现铁青色。
“臭小子,你不想气坏你的老母亲,今天就别和我说话了,我被你无可救药的蠢给蠢到说话艰难。”
母亲下了逐客令,靳枭不听,坐着不动。
儿子的有恃无恐,像极了他曾经对待池知语的那般,靳母控制自己不要生气,心底默念无数遍:是亲生的!
“算了,我再找其他证据。”靳枭起身,“我去拘留所找应雨竹,录下她作证,我没出轨她的声音,拿去给池知语听。”
池知语不同意和他去见应雨竹,亲口听应雨竹说他没出轨。
那他录音,大概行得通吧?
见儿子要走,靳母可以遇见的是,儿子说不定几个小时后就又受挫地来找她。
被儿子气到,同样的罪遭两遍,难顶。
不如一次性搞定,省得她没高压都给儿子气出高血压来。
如此想着,她干脆叫住儿子,问:“你有没有用脑子想,知语听了录音,也不相信你呢?”
靳枭收回迈出的右脚,侧目注视母亲:“她不信我,还是有一定概率信应雨竹说的。”
“……知语都不信你了,还怎么信应雨竹?难道知语和你一样蠢,顺着你的思维去思考吗?她就不会认为你威逼利诱应雨竹说谎?”
语毕,靳母仿若老师在给学生上课,等待学生解题。
儿子根本不懂,两人之间缺乏信任基础,是极难让对方相信自己的。
照目前来看,儿子复婚之路何止是长路漫漫,分明是披荆斩棘都未必如愿,能让池知语答应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