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花季芬芳。我蹦蹦跳跳,和时间一起成长。我不用跷起脚跟,就能吻着爸爸长满胡茬的脸颊了,我也知道为爸爸的婚姻发愁了。
爸爸,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啥时候才能结婚哪?
爸爸苦笑了一下,反问我:和谁结婚?
和谁结婚?老爸,别人都说你傻,我看你呀不仅是傻,而且是傻透了。我告诉你:和春雪阿姨结婚。
爸爸长叹一口气,你春雪阿姨不嫁给我呀。
她咋不嫁给你呢,她和你那么好。郑奶奶说你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就差登记了。我问你,爸爸,你俩登记有啥难的?
爸爸说,你还小,还不懂。
我还小,春雪阿姨不小了吧,她应该知道和谁好就应该和谁结婚,要不然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俩人干嘛要好哇。我看了爸爸一眼,爸爸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爸爸看看我,默不作声,像是在想什么。
哎呀,爸爸!我突然叫出了声,抓住他的大手。
什么事呀,看你一惊一炸的。爸爸拍了我手一下。
我看着爸爸的脸,兴奋地对他说:春雪阿姨不和你结婚,你就和妈妈结婚,这不就行了吗。她在咱家住,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吗。
爸爸没有回答我,轻轻抚摩着我的手,有些伤感地摇摇头。
晨光曦微。生物钟准时在这一刻敲响。我醒了,看看沐浴着阳光和晨风的窗帘,说声真美,一骨碌爬起来。
呀——我惊呆了,洁白的床单上有一朵鲜艳的小红花,我的内裤上也有一朵这样的小花盛开。
我不知所措,在房间里打转转。我想哭,一定是大难临头了。
站在门口,看看在厨房做饭的杜宇妈妈,我含着眼泪,带着哭腔压低声音叫她:妈妈,不好了,不好了,你快来呀。
杜宇妈妈吃惊地回过头,娟娟,发生什么事情了?别着急,慢慢说。
是……是病……我有病了……我十分惊恐。
爸爸从他的房间里探出头来问我,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冲他笑了一下,掩饰着紧张,慌乱地退回屋里。
杜宇妈妈跟我进屋里,不安地问:怎么了?
我走到门口,朝爸爸屋门口看看,确定爸爸还在他屋里,赶紧把门关上,回身一把掀起蒙在床单上的东西,指着那块红色,话都说不出来了。
杜宇妈妈看了一眼,笑了,长喘一口气。傻丫头,你吓死我了。
我惊慌地说,还吓死我了呢,妈妈,我得了什么病啦?
什么病也没得。她还在笑,拉起我的一只手,疼爱地看着我。你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这是大姑娘都要发生的正常的生理现象。
流了这么多的血,还是正常的?我瞪大眼睛盯着她。
对,正常的,你不要怕。杜宇妈妈自责地说,怪我,把你这事忽视了。她又问我,上卫生课时,老师没给你们讲?
这……好象……我想起来了,不好意思地说,老师讲过……这……这就是呀?
是呀,你都多大了。杜宇妈妈拉开立柜,拿出她的小背包,从里拿出一包柔软的小棉垫样的东西,现场教我使用方法。
我一边按她的指示操作,一边问,你也这样吗?
我也这样,正常的女人都这样。她说,不要怕,记住今天的日子,下个月的这个日子前后你要注意。
我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麻烦,既然是正常女人都要发生的事,我实在没有办法来掩盖这个流血的事实,只好硬着头皮面对了。
在不安中,我度过这忐忑的一天。下晚课回到家,站在门口,我就看见杜宇妈妈和爸爸在亲切地唠嗑。杜宇妈妈笑眯眯地说,爸爸笑呵呵地听,有时还点点头。
妈妈,爸爸,我会来了。我向他俩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