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金轮法王几人向他瞧去,也是一眼认了出来。
忽必烈不经意间的看了眼他,认出对方是当日在军前叫阵的那名少年,待坐下后,见他站在郭靖身后,不由笑道:“杨少侠,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共饮一杯?”
杨过淡淡一笑,从郭靖身后走了出来,微微拱手道:“承蒙王爷相邀,杨某便斗胆了!”
忽必烈朗笑道:“来人,给杨少侠赐座!”
杨过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坐在了郭靖身边。
金轮法王几人则是十分忌惮的看着他,更有甚者,右手已经暗自握在了兵刃上。
忽必烈见杨过竟敢陪郭靖直赴敌营,此刻面对诸位强敌,以及他蒙古的数万精兵,却依旧面不改色,气度之恢宏,心下连连赞叹,眼中对他满是欣赏之意。
他若所记不差,便是那位连大汗都曾亲口赞誉过,有着将帅之才的绍敏郡主,也曾在此人手中吃了大亏,一想到这,忽必烈对杨过就更加好奇了。
郭靖坐下饮了一杯马乳酒后,不见武氏兄弟,正要发问,忽必烈已向左右吩咐:“请两位武爷进来。”
左右卫士应命而出,不一会,就推着武敦儒、武修文进帐。
两人手足都被用牛筋绑得结结实实,双足之间的牛筋长不逾尺,迈不开步子,只能慢慢的挨着过来。
武氏兄弟见到郭靖,一时间满面羞愧,低声叫了句“师父!”
这兄弟俩贪功冒进,不告而行,闯出这样一个大乱子,郭靖本来十分恼怒,但见他二人衣衫凌乱,身有血污,显是经过一番剧斗才失手被擒,又见二人给绑得如此狼狈,不禁由怒转怜,心想他二人虽然冒失,却也是一片为国为民之心,于是温言说道:
“习武之人,一生之中必受无数挫折,那也算不了什么。”
忽必烈见状,假意怪责左右,训斥道:“我命你们好好款待两位武爷,怎地竟如此无礼?快快松绑。”
左右连声称是,伸手去解二人绑缚,但那牛筋绑缚之后,再浇水淋湿,深陷肌肤,一时解不下来。
郭靖本想亲自替他们二人解开束缚,但杨过的目光看来,他心下立时会意,开口唤了声:“过儿!”
杨过嘴角微扬,当即走下座去,拉住武敦儒胸前的牛筋两端,轻轻往外一分,波的一响,牛筋登时崩断,跟着又扯断了武修文身上的绑缚。
他现下是陪同郭靖前来,若些许小事也要劳得他出马,岂不叫忽必烈等人给看轻了?
而郭靖得杨过授意,也是明白了这点,于是请他出手。
杨过这一手功夫瞧来轻描淡写,殊不足道,其实却非极深厚的内功莫能办到,金轮法王等人早知他的厉害,心中也是暗自惊异一下,但在忽必烈看来,却是让他大受震撼。
以防忽必烈借故将大小武留下,郭靖率先说道:“小徒冒昧无状,承王爷及各位教诲,郭某在这里谢过了!”
随即,转头向武氏兄弟道:“你们先回去告知师母,说我会见故人之子,略叙契阔,稍待即归。”
眼见大小武面带迟疑,郭靖将手一挥道:“快些走吧!你们禀报吕安抚,请他严守城关,不论有何变故,总之不可开城,以防敌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