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歌,不管如何,是寡人欠梧桐的。这宫中的蛀虫,也是该清一清了。只是这找梧桐的事情,还需要你费心。”他鞭长莫及。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似乎是一。夜之间老了许多的样子,端端的坐在一头,看上去很是孤寂。
犹豫了片刻,穆扶歌和淳于彦相视一眼后,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舅舅,此次梧桐的事情,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设局而为之。此人很大的可能就是想借着梧桐失踪的事情,猜想到岳父大人会着急,想要跟舅舅拿兵符调动兵力寻找梧桐。
岳父大人性子不假思索,即便是想到有大臣怀疑他的用心,他也一定会继续这样做。这样很大的可能就给设局的人提供了便利,大臣们群起会怀疑岳父的用心,这时候若是有人故意假造一些证据,证明岳父大人和父王有勾结谋反什么的事情,舅舅那时候就是骑虎难下,必定要拿出手段来震慑的。”
这结果如何,承王府和战王府什么下场,自是不必说。而且设局的人也猜想到了敖帝以前的心思,认为敖帝必定会欣喜有人这么做一个局,让他顺利的收拾着权势庞大的两家。
“你的猜想,寡人也想到了。此人真的是下了一局好棋子,不可谓不是一箭双雕。你现在既有了猜想,是确定了最大嫌疑?”到时候朝堂上的人闹起来,让他处理了承王府和战王府,他自然是不能无动于衷的。那就是就是硬逼着他处理了,正所谓骑虎难下。
换做是以前,事情爆发,敖帝确实很大的可能会顺势而为,毕竟自古以来谋反这样的事情只是点滴星火燃起,帝王都会选择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但是这人低估了,敖帝的心境早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穆扶歌点点头,“而且我也觉得这设局之人,很有可能和我当年受伤有很大关联,虽然没有什么证明,但是冥冥中我觉得有很大的关系。我甚至觉得此人似乎是很针对战王府,现在是想要削弱承王府和战王府的势力,若是两家都失去了最强有力的兵力,那么这兵力会流向于何处?”
“你说什么?穆扶歌回来了,而且一回来没多久就进宫去了?”淳于卞本是在习字的,一听到穆扶歌回来的消息,直接把狼毫摔在了未写完字的宣纸上。
封越立即跪下,“是属下失察,没有想到穆扶歌会悄悄的先行回来,更没有让人看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你确实失察了!”淳于卞言语淡淡的,让让人心中起了寒颤。
封越低着头,继续道:“而且,而且穆扶歌进宫前不久陛下就突然大肆调查宫内关于夜宴的牵涉宫人,只怕……”
这次是淳于卞失察了,他眯眯眼,没想到父皇决然如此在意崔梧桐,要知道为了一个外人说搜宫,调查宫人,诗会让外人看笑话的。以往后宫那些腌臜之事,都是私底下秘密调查秘密处理的,就是怕明目张胆让人笑话。没想到如今就父皇会如此哦作为。
“既然不是穆扶歌鼓动的,我不信父皇会突然如此作为。”一向处事周全的父皇是很难做这样的事情的。
“再次之前承王妃进宫面圣了一趟,不知道和陛下说了什么,不知道这些有没有关联。”封越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可查到了两人都聊了些什么?”这下淳于卞也有些意外了,长鱼菲常年深居简出,更是对世事丝毫没有兴趣的承王妃会突然进宫?
封越摇摇头,“紫檀殿守卫森严。”
规矩是紫檀殿一向靠近不得。
淳于卞揉揉额头,不想再这些事情,“对了,建东王那边如何了?事情必须尽快进行……我四哥那头如何了?”
“全乱套了!勾辩即便再聪明,也没想到群臣会如此忌惮承王府和战王府,如今都在担心两府会不会有谋反之心。”
“也只有在面对更强大的对手面前,他们才会放弃各自党派的纷争,一起对外。这样很好,就希望事情闹大……”他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
“可是穆扶歌会不会成为变数。”要知道计划里是没有穆扶歌的,此刻的穆扶歌应该是还在回朝歌的途中,等他归来大局已定,只是没想到他提前了。
“那有如何?父皇现在做这些不过是给外人看的,他到底忌惮承王,也忌惮战王府多年,除了两府,那么兵权就可以回到淳于家手中。虽然现在父皇兵符握在手中,但是谁都知道真真的兵权还是属于谁,有兵符,未必能赢得军心。只有两府彻底散了,兵权才能回收。”
说出去也是挺荒唐的,犹如一个笑话。
如今朝歌的朝局竟然因为一个女子而闹翻了天,乱作一团,这个乱比起敖帝病卧在床无法上朝那会还要让人唏嘘不已。
肃郡王淳于喆一直由勾辩那边,自以为是勾搭上了承王府,有了勾辩的智慧,又有承王府的鼎力相助还不怕储君之位手到擒来,缺的只剩下时间了。
但是这次因为梧桐的事,引发了大臣们怀疑承、战两府勾结谋反,淳于喆倒是看到了自己的机会。虽说承王府支持自己,但是军权却始终不是自己的呀,不在自己手里那是不踏实的。若是这次父皇收拾了两府,那么兵权的事情,他倒是能争上一争的,父皇把兵权分让给几位皇子是很大的可能。
即便是最后他分不上什么,再不济,他也可以耍些手段,抢了别人的,未必不能从中得到些什么。
于是一直和太子作对,隶属于淳于喆那一派的大臣,这一次也是难得的和太子一党有了相同的目的,开始一致对外。虽然如此,但是淳于喆始终没有露面,更没有当众表现出自己的立场,一直是模棱两可的态度。
他以为他做的这一切都很隐蔽,但是敌不过一直暗中观察的那个人。
太子那勃勃的野心,还有肃郡王那点小心思,珞郡王淳于极都尽收眼底。
何正农有些不懂,“殿下就这么看着?难道不做点什么?现在男的太子那头和肃郡王那头的人,都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殿下不需要表明一下立场,行业能争取在陛下面前还有个好印象?”
正擦着心爱兰花的淳于极笑了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的表明立场,现在是有人逼问我表明立场吗?”
何正农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行了?本殿这个闲王多年,被人以为我身体不好,身娇体弱,又懦弱无能。在那些个自视甚高的大臣眼中,本殿就是一个不讨喜的皇子,不受重视,没存在感的人。本殿要是这个时候莫名巧妙的跳出来表明立场,不会有人觉得我是站在他们那一边的,只会认为丑人多作怪。”淳于极从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处于什么位置,做什么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