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成了我全部的支撑。让我明白,父爱不会抛弃我。
那一天我很崩溃,几乎丧失活下去的意义。我一个人在这里喝了一箱酒。后来,棒子就带着杨雪出现了。
酒真是发泄的好东西啊,难受时,开心时,失落时,孤独时……它是最好的朋友。
我在码头上长大,从看着父辈们一言不合就喝酒,到后来自己一言不合就喝酒,平稳过渡,就这样从孩童长成大人。
棒子和我一样。
“我去买酒。”棒子说。
“一起吧。”我说。
我对李泽树喊:“李泽树,你回去吧!你明天还要很早起来!”
李泽树走过来,他对棒子礼貌一笑:“我猜你们是要去喝酒,不如,算我一份?”
这家伙分明和我们不处在同一个世界,可是他对我们,却有一种难言的懂。
“我怕把你灌醉。”棒子嘿嘿一笑,笑得有点奸诈。
“那就看看谁灌谁。”李泽树就笑。
于是,我们走出公园,走到马路对面的超市,他们一人抱了一箱酒,我拎了一大堆零食,我们又往回走,走到纪念碑那里,席地一坐,便开始了。
码头的风,挺冷。李泽树一言不发脱了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刚想推脱,他便说:“披着吧,我热。”
棒子意外看了看我们,但什么也没问,拿起酒就对我们说:“来,喝!”
酒门打开了,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棒子告诉我,倒弄这一批药材,不但没赚钱,把之前赚的全部赔进去不说,还欠了别人十万。
他没胆告诉他爸。
他爸是个暴脾气,他怕他爸会打断他的腿。
“以后倒弄别的可以,药材这方面别沾了。兄弟,这是我的忠告。”李泽树拍了拍棒子的肩膀,敬了棒子一杯。
“嗯,这次长教训了,”棒子点了点头,借着酒劲问我,“你跟那混蛋,断了?”
“哪个混蛋?”我一愣,没反应过来。
“你说哪个混蛋?”棒子没好气地怼我,“看见你和那家伙勾勾搭搭,我就来气。”
风呼呼从海的方向刮来,带着海边特有的鱼腥味。我们,都有些醉了。
“那我呢?”李泽树冷不丁来了一句。
“你不一样,你靠谱。把安馨交给你,我放心。”棒子醉着拍了拍李泽树的肩膀。
我不喜欢棒子这么说,因为我知道李泽树,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么回事。
“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拎得清。”我说。
“拎得清,你就不会和他搅来搅去!”棒子就凶我。
“那又怎样,我玩得起!”我脾气上来了,一下站起来,吼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不提到苏凛,我也不怎么想起他;一提到苏凛,我比我想的还较真。
“你玩得起吗?!”棒子狠狠把易拉罐往地上一扔,咆哮起来,“安馨你玩不起!你现在不应该再玩了!毕竟你是女的!你和男的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棒子你能做到的,我都能!”我更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