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书宁回房时,贺闻礼还没起,她刚才独自面对贺老已经够紧张了,她本打算夸几句就跑,可老爷子越剪越起劲,她只能捧场。
马上就要吃早饭了,她可不敢独自面对贺家那么多人,所以准备叫醒贺闻礼。
钟书宁看着躺在床上的贺闻礼,
每次她起床时,贺闻礼早已离开,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比自己晚醒。
“贺先生?”
钟书宁这么称呼习惯了,也叫得顺口。
“贺先生。”
一声不应,两声不醒。
钟书宁直接走到床边,伸手试图晃醒他,却在碰到他手臂时,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拉一扯间,她整个人都跌进他怀里,再想起身时,腰已经被按住。
“宁宁,”他的嗓子比平时更加低哑。
紧贴着她,低沉得好似能擦出一丝浓稠的火意。
“嗯?”
“再陪我睡会儿吧。”
那声音好似震荡着胸腔,不同于平时的冷漠疏离,更多的是温柔缱绻,钟书宁瓮声道,“该吃早饭了。”
“我太累了,就陪我一会儿。”
钟书宁咬了咬唇,在犹豫。
贺闻礼却用下巴轻轻蹭了下她的发顶。
蹭得她心都软了一块。
住进兰庭这段时间,她看得到贺闻礼确实很忙,看不完的文件,没完没了的会议,但他总会以最高效的方式处理一切。
就好似不知疲倦,不会累。
其实,
他也会累。
最让人难以抗拒的,大概就是上位者的低头。
尤其是在她面前,这般言语,钟书宁拒绝不了他,所以她稍微调整了下姿势,陪他休息。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人嘴角轻轻翘起:
他家宁宁,
就是心太软。
贺老洗澡换完衣服,还等着孙子和孙媳妇吃饭,结果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到餐厅,他皱眉,准备差人去叫。
“爷爷,您好意思啊。”贺闻野已经吃完最后一口饭,“人家小两口不吃饭,就肯定在睡觉呗。”
“那丫头已经起床了。”
“那就是睡回笼觉,人家新婚燕尔的,多睡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