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何意?”伏鸾往院中瞄了眼,问向伏渊。
他此次不是空手来的,他将伏鸾作为皇后给翠云的赏赐都让人给抬回了长秋宫!
伏渊冷漠道:“她有孕,皇上赏赐便也罢了,你又凑什么热闹?!我竟不知,一个通房丫鬟居然能同时收到帝后二人的赏赐!翠云可真有福气!”
“哥哥这话可就奇了!她肚里的孩子难道不是我和皇上的侄女或侄儿?做姑姑的送点东西怎么了?你这原封不动地抬回来,倒让我这皇后好没面子呢!
“更何况,翠云与流云同是嫁了少爷的丫鬟,又都怀了孕。若只赏流云而没有翠云的份,家里人不说我偏心,倒要小看了你呢!
“四哥可是已经把流云风风光光地抬进了即墨侯府,流云如今可已经是‘即墨侯夫人’了。你的翠云呢?”伏鸾笑了,笑得古怪。
伏渊哼道:“流云对四哥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翠云怎能和她比?
“微臣劝皇后娘娘别白费心机,恐怕圣上他……不会同意我娶翠云这样的女子!”
伏鸾愣了一会儿,而后莞尔道:“‘这样的女子’?哪样的女子?翠云怎么了呢?
“既然你对她如此嫌弃,当初为何让她怀上你的孩子?我作为妹妹、作为皇后都要劝你一句:
“趁现在月份小将她娶了来,大人孩子面上都好看;现在不娶她,是要等到她的肚子大到穿不进嫁衣让别人指指点点吗?
“还是等孩子长大了,被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野种’?只要你开口,皇上那里,自然有我……”
伏渊乜斜道:“有你?是啊……皇上自从大婚以来,夜夜宿在你这长秋宫,恨不得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都说伏家的女人狐媚;娘是那样,我的好妹妹自然……”
伏渊话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伏鸾一巴掌!
伏鸾蛾眉倒蹙、凤目圆睁道:“伏渊,你说我、说伏家怎样都可以,唯独没资格说我娘!
“她云英未嫁时就将你养在膝下,受了多少白眼!你却这样说她、说一个不顾名节、把你从小养大的女子!”
伏渊挨了妹妹一巴掌,却不生气;只是抹去嘴角的血,云淡风轻道:
“你总是让我娶翠云,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我娶了她、而她生了女儿的话,这局势又将会如何变化呢?”
伏鸾沉默良久。伏渊说得没错!
大魏祖训里所提到的“伏家”,一般指的是大魏开国时有从龙之功的那一脉;
到了伏夫人那一代,便是她们兄妹几个所在的“长安伏家”;而“长安伏家”里,伏夫人作为伏家家主、又最先生了女儿;于是虞微言使手段钻了空子,这女儿便为“嫡长女”。
如今到了伏鸾兄妹六人,伏渊是家主;即使伏泽先有了“嫡长女”,也要以“大宗”为先,若等这孩子到了及笄之年,伏渊还没有嫡长女,他的女儿才会作为嫡长女,与当朝太子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