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你也会想啊!”
白芷也觉得好笑,“怎么不会!都是女人,孩子都生过了,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想。”
“不过,也可能是这莺红楼的熏香。”李月分析道。
白芷知道这莺红楼开张时几乎整日都熏着迷香,药量不大,仅供助兴使用。
但她没想到,她门窗紧闭,这熏香都能渗入,还让她做了个彻头彻尾的春梦。
李月笑她,还问白芷,“要不要给你找一个?男人嘛,青楼可多的是!”
白芷慌忙摆手,“别了,我自己找!”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帮你瞅着!”李月伸着脖子,眼睛亮闪闪的,好一副八卦的模样。
白芷想着,就想到了昨夜梦里的男人,顿时脸有些热,“嗨!什么样的?要长得好看,身体强壮,八块腹肌,要懂礼貌,要听我说话,最好呢要博学多才,脾气要好,还要聪明,还要在一起能开心的……”
李月听她说了好长一串,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哪有这样的男人!”
说到后面白芷都怀疑有没有了,她坦言道,“也是,难找!”
李月看了看白芷,眸中生出了些许羡慕之意,“你会找到的,你一定会找到你的良人!”
李月的语气笃定,听起来像是在肯定白芷,但白芷却听出了她的紧张害怕与恐惧。
白芷转头望着李月淡淡笑了,她小心翼翼地安慰,“你也会遇见良人的。”
“但愿吧。”李月也是笑着回应。
白芷何尝不知道她话中的无奈,但是青楼女子在这个时代的处境之艰难,是的确存在的。
她们就像是铺在大路上的渣滓,任人踩碾后,往往还要吐上一口黄痰。
白芷也不想说什么不嫁男人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这样的话,这话就像对别人说不要钱也一样能生活得快乐一样的无力。
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所以白芷回避了这个话题,她握着李月的手,只说实际的话,“你等我,再过一段时间,一定让你从青楼脱身!”
李月渴望着,期盼着,也相信着,她眸光微闪,扬起嘴角,对白芷点头。
但是李月不仅仅是期盼渴望地等着,她是拼了命地想逃出这泥潭。
只要一有闲暇时间,她一定会找到白芷,找她学认字,问白芷她需要做什么,还学了算账,甚至放下对老鸨的诸多怨言,跟她学着做生意。
仓库的货物她比谁都更清楚,青楼的开销与支出她不让鸨妈妈贪墨一丁点。认的字不多,就找白芷百般确认。
就连在床上讨好客人,都比从前卖力许多。
她牢牢地抓住白芷,许是全盘托付,许是孤注一掷,反正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在拼命挣扎,不断地自救。
她的认真拼命在不断地鞭策白芷,警醒白芷,她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面对她时,白芷时常愧疚,得快些,再快些,将她拉出这昏暗的泥潭。
白芷觉着,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这个姑娘。
*
白芷又做梦了,接连好几天她都做了春梦,但是梦境又有所不同。
她每夜都能梦到这个男子与她耳鬓厮磨,抵死缠绵。但除此之外,她还梦见他从身后拥着自己,把着自己的双手,扣下扳机。
她在练枪?
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