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妈妈一见这男子就傻了眼,哇啦啦地就扑了上来,将男子紧紧护在身后,过程把白芷都吓了一跳。
这人是她让几个小不点偷偷跟着鸨妈妈的行踪找到的。男子看起来年轻,不过二十出头,而鸨妈妈看模样也有将近四十了,她这般护着,倒像是护儿子的模样,白芷都有些狐疑,那到底是儿子还是情人。
白芷正在思考他们的关系,周围的龟奴忍不了了,“臭婆娘,你竟然养男人?让我们饿着肚子给你干活,你竟然他奶奶的养男人?”
“狗东西!不知死活!”
鸨妈妈这下彻底没有了话,抱着怀中的男子瑟瑟发抖,也不知是因为心疼,还是因为害怕,她流下了眼泪。
龟奴们简直想冲上去把老鸨和那个男人拍死,他们简直恨得牙痒痒,其中一人眼疾手快的就冲上去,揪住老鸨的头发,“钱呢?!钱去哪儿了!交出来饶你一命!”
一动起手就停不下来,开始对着老鸨和男人拳打脚踢。老鸨痛得嗷嗷叫唤,那男子始终一言不发,躲在老鸨的身后。
老鸨实在受不了,开始求饶,“我……我没钱了……我一分都没了……”
眼见事态变得不可遏制,也达到了白芷预期的效果,她这才站出来劝和,“大哥们别冲动!”
“什么叫别冲动!她连饭都不给我们吃,却在那养男人!”
“今天不弄死她,我们还就成大善人了!呸!滚蛋!老子今天就要挖了她的心肺下酒喝!”
可怕!
白芷离他们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怒火,与那要吃人的眼神,他们是真的想杀人。
若是这样下去,那这个青楼就保不住了。
于是白芷站出来,好声好气地安抚,“大哥们,你们杀了她,这青楼得散!若是青楼散了,别说钱了,你们命都保不住。外面盗匪横行,落单的人就会被抢,被杀。鸨妈妈虽然不义,但她在这丹宁城呆了几十年,达官显贵她都认识,她都有门路,你们是基于这个莺红楼才没被贼匪盯上的!”
“若是没了莺红楼,独门独户,形单影只,官不会管你们这下九流的龟奴!民更是嫌恶你们,你们连做工都没有机会!投靠盗匪,也会被嫌身子瘦弱!再好一点,黑吃黑被人打死!你们出去了吃什么!怎么过活!”
白芷一语道破了他们今后可能走的路,都是死路。虽然此刻怒不可遏,但他们还想在这世道活下去,都沉默了去。
“那你说说怎么办?!”有人质问白芷。
白芷伸出一根手指,“就一点,团结起来!”
“呵!团结就能有饭吃?团结就能有钱赚?”
“能!”白芷斩钉截铁,面色严肃。
她转身走向鸨妈妈,“鸨妈妈,你欠着姑娘们的钱,该还吧?还有那盆花,价值三百两,若是开花能值黄金千两,这个钱该还吧?还有他们的工钱,也该还是不是?”
老鸨又抱紧了那男子,将他护得死死的,那男子也将头埋得很低,好像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
老鸨道:“我……我哪来的钱啊!你逼死我我也没有!”
白芷长舒一口气,“好!你把这莺红楼盘给我,我替你还这些钱!”
老鸨猛地抬手,“什么?!”
“我说,这莺红楼从此就是我的了,我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