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哀牢大山?
听何如这么说,就连刚做完手术,还躺在病床上的我都惊得动弹了一下,扯到还没愈合的伤口吃痛不已。
我记得万倩说过,所有鬼祠堂入口都是朝向哀牢大山的方向,里面的三副棺材也都是面对哀牢大山方向而立。
百鬼送葬似乎是一个仪式,将三副棺材三副棺材摆到鬼祠堂的正位,让它们遥遥朝拜哀牢大山里的存在。
而爷爷和二爷爷当初也进过哀牢大山,虽然至今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又带出来了什么,但是一切不为人知的举动,都是自从他们进过哀牢大山之后开始的。
“为什么这时候要去哀牢大山?”
我有气无力地问。
“这还和你有关系,记得前段时间你抓到的那个刀疤汉子吗?”
何如一说,我就明白过来了。那个刀疤汉子是之前苗家进哀牢大山探险的队员之一,因为迷路了,就逃了出来,自此没有回去过。
据何如说,他们把刀疤汉子带回苗家之后,又审讯过一遍,说的基本和我所知如出一辙。只是,刀疤汉子交代的细节让苗家一位老人听出了端倪,所谓的不知名的生祠,可能就是当年他们苦苦追寻的路标。
而苗家的这位老人,就是那时进山队伍安全撤出来的一员,也是当世唯一一个仍然在世的队员。
“路标?”
“对,通往古彩云国遗址的路标。”
何如此言一出,让在场的众人无不吃了一惊。通往古彩云国遗址,竟然有路标吗?
古彩云国遗址只存在于传说之中,哀牢大山自古就是人类禁区。要是有路标的话,该会让多少玄门人士疯狂,只求进去一探。
“那位老人重病在身,虽然仍然可以行动自如,但是早已时日无多,所以这才急着让他带队进山。”
苗家这么着急也是事出有因,刀疤汉子早年误打误撞碰见了生祠,时隔多年又被我擒获。这个时间点,正好赶在了苗家进山队伍最后一人尚存的时候,所以,不得不让他发挥最后一丝余热了。
我听何如说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何如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带着关切地说:“这回你就别去了。奶奶让我们近日启程,不要带你。”
二奶奶说不要带我也是出于关心,她知道我的情况。但是,确实苗家那位老人等不起了,所以只能让我先行修整。
“嗯,钟梁就不去了,让他在我这儿住下吧,我会好好疼爱他的。”
还没等我说话,万倩先给我表了态。不过说实话,我想去也去不了,刚做完手术,伤口还隐隐作痛。
陆悠悠听万倩这么说,有些急了,随即也表示不去了,要留下来。这下,这次进山的队伍只有何如、种玉和张远风了。
他们三人和我们告别了几句,就匆匆走了。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们出门,一丝阴影悄然地爬上心头。
在这次救人行动之前,我在苗家感受到的那个阴翳的眼神,以及之后行动消息被泄露,惹得陆云清和邓琛亲自出手。似乎在苗家,有一双无形的黑手在破坏着我们的行动。
“那啥。。。老万,能给我穿上衣服了吗?”
目送何如三人开门离开之后,我感到身上有些凉丝丝的。之前没了一条手臂、一条腿的时候还没那么严重的羞耻感,这会儿肢体完整了,停尸房里又只剩万倩和陆悠悠,我的老脸一下子红了。
“拿去,盖上吧。”
万倩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意地扔在了我的腰间,紧接着便匆匆出了门,好几天都没再回来,不见踪影。
这些日子,停尸房里又只剩下我和陆悠悠。在她的照料下,我日趋一日的好了起来,没多久便能下地行走了。好在接续上去的胳膊和腿都没有起排异反应,像是本来就属于我自己的一样,活动自如。
“哈哈,你看你,一条腿粗,一条腿细的,手臂也一样,这身材也太滑稽点。”
陆悠悠在一旁看着我做康复运动,不经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