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H市,苏芙终于有了点归属感。
她在飞机上告诉周稚京她这些年的变化。
“我刚到这的时候,觉得这比A城还可怕,有千万种机遇和可能,就怕自己掌握不了,我把所有能用来想你的碎片时间,都用在了怎么努力搞钱上面。”
“太可怕了那段时间,因为我一静下心来,我就忍不住要去联系你,我想听你的声音,想看到你这个人。”
“我不能在这样下去,我像个卑微又可怜的倒霉虫,我想周稚京喜欢的应该也不是这样的苏芙。”
“我从地下室,慢慢租了一套一居室。”
“后来攒够了钱,我就买了一套公寓,就是你看到的那套。”
苏芙告诉他,“从毛坯到一钻一瓦,到每一点设计,都是我自己把控的,我没找设计师,我觉得我自己的屋子,得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味道。”
“周稚京,我觉得那会有这么个房子,我才有了根。”
阳光落在苏芙的脸上,她的肌肤几乎被照得透明。
周稚京认真听着她说话,苏芙扭头问他,“我在那扎根了,现在等着我拍照的明星,预约都得下个月,一个单子这个数,我已经能换大房子了,可我还是喜欢那个小房子。”
“明白的,我明白。”就像他脱离家庭,出来后租的第一个房子,他永远对它有感情。
苏芙觉得现在真的很好,她跟周稚京像朋友一样交流。
他们熟悉彼此,又比朋友亲密。
周小白这个年纪不适合坐飞机。
周稚丞派车送它来的。
苏芙因为空了一个星期的摄影档期,回来的时候忙的团团转,三更半夜了还在房间里拿着电脑修图。
第二天出门一看,已经看到了周小白在房间里打转。
它之前跟着老人家一块,性格沉稳,在家从来不会乱吼乱叫,刚到的两天水土不服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就适应了A城的生活节奏。
苏永健很长时间没发消息给她,苏芙其实已经可以回自己的房子。
可她舍不得周小白,也舍不得在这的周稚京。
他不提,她也没搬。
两个人就这么生活着,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除了依旧是分开睡觉。
周稚京会在她下班的时候,带着周小白来接她,工作室里的人从悄悄叫他姐夫,到光明正大喊他。
苏芙也会带着员工偶尔去周稚京店里捧场。
如果遇到苏芙不忙的时候,两个人会约好去看一场电影,保持着良好的范围,耐心接触。
偶尔两个人也会因为到底吃甜豆花还是咸豆花吵架。
但最后相视一笑,抱着周小白小楼遛弯,一人点一碗自己爱吃的就行。
生活么,本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针尖对麦芒。
苏芙觉得和解是好事,至少自己不像之前那么拧巴了。
12月的时候,苏芙终于把今年接的全部广告案以及杂志周边拍完,打算给自己放一个月的假。
她去了司意眠家,帮她带了一天的孩子。
然后去了庙里,给周奶奶点了一盏长明灯。
她留给自己的珠串,她跟周母提过还给周家,周母只让她收着。
苏芙怕工作的时候弄坏了,便没戴出门,偶尔也会拿出来戴上,周小白特别喜欢她戴这个,只要她戴上了,它就会安安静静贴着她睡觉,像是原来的老伙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