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芙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已经搬走了,那个屋子里不再有任何属于周稚京的东西。
它又变成了以前的屋子。
她给他回了一个“哦。”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唯一的对话。
“你的家属不来吗?”护士问道。
苏芙看着窗外,“没有家属了。”
苏芙有时候常常在想,人跟人之间的关系,突然亲密,忽而疏远,一切都有迹可循。
有人来就会有人走,周稚京也不例外。
她本来也没有办法留下任何人。
周稚京没有再回复。
苏芙在医院足足待了一星期才下床。
到机场的时候,被人给拦下来了。
“我是周稚京的妈妈。”
眼前的女人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苏芙平生所见,也不认识这样气度的女人。
光是站在一起就已经足够自惭形秽。
在机场的咖啡厅里,她们完成了第一次对话。
关于周稚京。
“离婚吧。”
苏芙抬头。
女人很显然不喜欢这里的咖啡。
但这的咖啡标价对苏芙而言已经是天价。
“你们根本不合适,在一起也是错误。我听说你是摄影师,只要你肯离开,你可以随便开价,开个工作室也好,出国也好,我都可以满足你。”
苏芙觉得自己应该答应,这简直是一步登天。
可她的清高在此时此刻又发挥了作用。
“求婚是周稚京提的,离婚也给他点头。”
“年轻的女孩子总是喜欢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也年轻过,所以劝你早日收手。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如果您觉得在这跟我讨论买卖您儿子的相关话题合适的话,那我的回答是不需要。”
苏芙觉得自己不算贫穷,至少有时候,自尊能让她离开得更加体面。
而此刻周稚京面对的压力,也是她无从得知的。
生意黄了。
他亏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