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正厅,苏坤逸坐得主位,两边则分列着两批人马。
“苏坤逸,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只要你交出武修,我们甘家既往不咎,但若你还不识相,就休怪我甘家不念旧情!”右首位甘渊桌子拍的震天响,但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两天来,类似的动作已经做了无数次,可却因为城主府的原因,始终没有过激的举动。不然就以这三天期限来说,此时的苏家,恐怕早已滚出定州城,哪里还会如此多费唇舌。
“哼!好大的威风!怎么?就算这人交出来了,你们甘家还想横插一手吗?”左首位的冯煌自然不甘示弱。说起来这二人的遭遇倒也颇为相似,皆是因为走失了武修被上面训斥,跑来做这吃累不讨好的差事,将功补过。只可惜两天过去了,依旧音信全无,就连这冯煌也渐渐失去了耐性。
“情况二位也都看到了,我这苏府上上下下二位也已经搜索了十几遍,此人真的不在我府中,至于去了哪里,苏某真的是毫不知情,还望二位能够高台贵手,放我苏家一家老小离去,苏某感激不尽!”自从那一日城主府监狱暴乱,截至清晨方才平息,武修越狱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定州城,城主府的军队直接将他们苏家为了个水泄不通。两日来,全府上下里里外外搜查了十几遍,说是掘地三尺也毫不为过,金银财物更是早就被掠夺一空,幸好还有一些外在买卖有着些许货款,方才能够勉强度日。但即便如此,每家店铺外面也都把守着官兵,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上至族老,下至孩童,连日来,不堪其扰,精神萎靡不堪,但却唯有一人神采奕奕。
如果说武修逃脱牢笼,最开心之人,自然非苏茹莫属。而她也坚信,只要武修没事,就一定会回来救助他们苏家,她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但一想到上次擂台之时,武修被那甘家老头几招就打到濒死,苏茹又不免担心起来。毕竟她更不想武修再出现哪怕一丝意外。或许,还是让他逃得越远越好吧。。。
“报!冯将军!要犯武修已经出现,此刻正在西城门处,城主大人命您火速前往,务必。。。”一石激起千层浪,传令兵一句话还未说完,冯煌和甘渊早已抄起兵器扬长而去。余下之人没有那么好的功夫,只能选择默默跟随。
偌大的苏家,顿时冷清下来,全府上下俱是松了一口气,享受这难得的片刻安宁,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去而复返。稍微镇静了一阵,苏坤逸当即下令,遣散所有佣人,各自逃命。他苏家现在本就自身难保,实在无能为力在为他人提供庇护,贸然留下来,恐怕还会受到牵连。苏家,已经不值得他们再留下来做无谓的牺牲,可命令是下了,选择离开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冯煌和甘渊二人一路疾驰,未出半刻钟的时间,已经到了西城门处,此时的城门,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城门外更是“隆隆”声不止,可围观的群众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场面如此的热闹,可这气氛却显得如此诡异。
这冯煌本就是谨慎之人,看见如此异常,自是多留了一个心眼,原本就刻意放缓的速度,更是慢了一些。虽然他也想擒拿这武修去将功补过,但是还没有被欲望冲昏头脑,他自问绝对不是武修的对手,而他所需做的不过是拖住武修的脚步,等待大军的到来即可。不然以他的修为,那甘渊如何能跟随的上,眼下正好让甘渊去打头阵,探探虚实,看看这武修恢复的如何。
而这甘渊果然不负所望,人都还没看见,就已经大吼出声:“兀那贼子,还我弟弟命来!”
对于武修的情况,甘无命已经对甘渊有所交代,武修的丹田已破,可以说是已经武功尽废,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当他看见城门外的一幕之时,悔的肠都青了,如果有可能,他绝对不会如之前那般嚣张!可眼下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幸好那‘武修’似乎并未听见,依旧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城门外,城墙下,一个健硕的身影正挥舞着巨锤,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城墙。这巨锤当真霸气,长三丈,赤炎绕身,锤柄通体赤金,霞光流转,锤身百兽率舞,栩栩如生,每一次锤击,都会有兽影显身,让着巨锤的威力,更添三分。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就将这五丈厚的城墙打了个对穿,但那胖子仍似意犹未尽,向着一边走去,准备重操旧业。
“师叔,师叔,不能再砸了,再砸的话,回去峰主又该惩罚你了!”这身影身后不远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赶紧上前劝阻。可也仅限于在身后劝说,不敢有丝毫拉扯。
再看那身影,竟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的砸着城墙,继续震撼着所有围观之人。
城门内,冯煌和甘渊二人并排而立,看着前方威猛的身影,不敢在上前一步。生怕唐突之下,成为那锤下亡魂。但又都有命在身,不敢就此离去,一时间只得煎熬在原地,却没有一丝办法。
城门动静如此之大,早已惊动了城主顾良,是以才会派人通知冯煌前来捉拿,却从未想过事态会严重到如此程度,等到他再得到消息赶来之时,城墙已经被砸出了五个大洞,眼看着再来几个,那一段城墙就会整片倒塌,到时候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修补城墙的问题了,搞不好官都会丢掉。形式如此危急,已容不得他耽搁,只好向着身边的城主府供奉求助,尽管那代价会很大,但也比丢了官要强:“还请马仙师速速出手!制止此狂贼!”
可谁知那马仙师在听到顾良的请求之后,非但没有动手,反而抽了抽嘴角,讪讪的看着远方,伸手一指道:“我连他身后的跟班都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