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只觉得,自己心中憋着满满的一iōng膛怒火,想要发泄,却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没错,少府衙这样冷处理他,是不给太子面子。
但他们在程序上,并无错处,即便是闹起来,对方一句不疼不痒的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即使闹大了,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种职业在后世叫临时工,此时叫胥吏。
少府大不了把罪责推脱到一个iǎ吏身上,你拿他也没辙!
只是张恒想不通,这样赤luǒluǒ的跟太子叫板,难道,如今的少府不归汉室朝廷管了吗?难道这少府就不需要尊奉太子的生母皇后卫子夫了?
皇后母仪天下,执掌后宫大权,这少府衙在名义上可是要归皇后管的!
张恒深深的吸一口气,他此时大概已经能隐约猜到,他的出现,踩到了某些人的尾巴。
“每临大事有静气!”张恒在心中对自己说,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对方想要的就是看到我冲动,然后,把注意力和jīng力放到扯皮上去,我绝不能因此坏事!”
想到此处,张恒的脸上顿时就满面ūn风:“多谢饮监,某定会在太子殿下面前,提及饮监的配合……”来而不往非礼也,张恒虽然拿少府暂时没办法,但是,吓唬一下也是好的。
对方的脸è却是顿时大变,连忙揖首道:“不敢,不敢……洗马随意,下官尚有要事,就不多陪了!”
说完,他就跟逃命一样的逃开了张恒的视线。
开什么玩笑,他只是一个iǎ人物,可承受不起太子之怒。
而且这个年轻的洗马的笑容让他从骨子都感到骨悚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
饮监在心中告诉自己,最好对他有多远,离多远!
汤官饮监离开之后,张恒看着满屋子的竹简了太阳现在,我得从这些竹简中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少府对我如此冷淡的原因,或许能在这些竹简里找到答案!”张恒挽起袖子,就来到一个书架前,开始按照年月日查阅起来,作为穿越者,即使没做过查账这种活计,但张恒还是听说过,枯燥的数据和记录,是最能够说明问题的证据。
而张恒自信,少府衙还没那个那里和胆子在自己衙的记录文档里搞鬼。
那样的话,工作量太大,而且风险也太高了!
汤官饮监离开档案室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少府衙的正厅。
“明府,那位洗马,下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他带到了司文阁之中,您看?”饮监恭恭敬敬对着坐在上首,正跟几位下属说话的现任少府令王安道。
“知道了……”现任少府王安,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满面红润,一脸温和,就好像一个邻家大叔一般,但他那一双仿佛豺狼一般yīn险的双眼,却让每一个跟他对视过的人,都难以平静。
“他没有生气?”王安好奇的问道。
今天中午的时候,王安就接到了太子的命令,命他全力配合一个前来负责协调和指挥军需调配的洗马。
王安当面是答应的好好的,iōng脯拍的砰砰做响。
但太子的使者一走,他就把自己衙的茶壶都摔碎了。
在山海税被大农司夺走,铸币权跑到了水衡都尉衙就连本来属于少府管辖的铜矿和金矿都被盐铁官系统给夺走了之后。
太子竟然连少府衙最后也是最大的一块油水,军需调度也要拿走。
这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