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夫匈奴亦为华夏苗裔,何来夷狄禽兽之说?”
“初初夏室崩溃,公刘失官,乃变于西戎,其后周武放逐戎人于泾洛之北,戎人年年入贡周室,是为荒服,这些可都是汉匈都有记载的史实”
张恒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所谓的那些记载,且不说到底是不是事实。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匈奴人到底是什么血统,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作为一个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在血缘关系上本就是乱七八糟……
况且,此人完全就是在放屁,匈奴人再大度,能容忍一个汉人衣着右衽吗?
就如同在汉地,一个人左衽走在大街上,就是赤luo裸的挑衅整个社会的道德底线,会被石头砸死的
所谓左衽右衽,这是中国人跟外国人的最直接区分方式。
中国的汉人,衣襟全部是向右掩,而匈奴、乌恒、东胡、月氏等游牧民族则全部是向左掩。
所以孔子曰:微管仲,吾其披发左衽矣。
“多说无益”张恒持刀向前:“汉匈是敌非友,一山难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请你去死吧”
“真是不知好歹”那人牙齿狠狠的咬着:“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说着他就从怀中拿出一个东西,吹了起来。同时一挥手,在他身边剩下的三个匈奴人就拿着武器围上了张恒,只是因为忌惮张恒的武力,不敢轻易动手。
“嘀嘀嘀”这是匈奴人召唤同伴的骨笛。
但是,片刻之后,那人的脸色变了。
因为骨笛响了
可却没有一个同伴赶来。
“别吹了”在门口,高老七狞笑着道:“你的那些人,被我杀了四个”
“算上方才两个,我杀掉了五个”张恒亦笑着说。
“老七,你保护好柔娘”张恒对高老七道:“这里交给我了”
那人惊慌了起来,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着,他可是很清楚,他带来的人全部都是跟汉军交过锋,活下来的老兵,在匈奴国内都是数一数二的勇士。
“诺”高老七重重的点点头,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腰间,阵阵痛疼立刻传遍全身,他咬了一下牙,强撑起来。
事实上,他杀掉四人,不是没有代价的。
腰间上就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那是他在杀死一个匈奴人的时候,被其临死前,反砍的一刀,所幸伤口并不大,虽然鲜血直流,但却还能撑得住
“但是,东家你要快点解决啊……”高老七心中叹着,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必须尽快得到治疗,否则,血流光了,人也就死了。
按了一会腰间的伤口,稍稍止了一会血,高老七看向院子中间。
这个时候,张恒也不再跟那人废话,拿着武器冲上前去。
虽然是一对四,但张恒却有这个自信。
匈奴人的臂展和身高,本就不如汉人,而且在身体素质上,张恒又比他们强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