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结识了几个吏员和一些浪荡子罢了,能有什么大能耐?他可是丰县的坐地虎。
可是现在,时过境迁了,一切变的不一样了。
刘邦身上穿着比他还要精致的华服,驾驭的双架马车是雍齿家中都没有拥有的,还成为了赵泗的门客。
赵泗啊!
那可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物,所谓的丰县坐地虎,对于赵泗而言,其中的差距远比雍齿和刘邦的差距还要大上无数倍。
始皇帝近臣!
仅这五个字就能够说明一切。
倘若还不够的话,那么赵泗于东郡立保王驾不失,锤杀魏氿身负重伤,始皇帝因此在东郡大开杀戒,从郡守到本地豪强被弄了一个遍……这则消息也能够证明赵泗的地位。
这样的人雍齿别说惹不起了,对方甚至碾死雍齿都不用问问雍齿是谁。
“原来你成为了赵侍郎的门客,以前却是我小看你了。”雍齿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句话。
他低头了,他也必须低头。
坐地虎可以不怕县令,但是赵泗是谁?那是中央特派员!
但是刘邦是个纯纯的混不吝,他可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装逼生硬不生硬,他讨厌一个人是直白的,更不会因为自己发达了装腔作势故作大方。
“说错了,主公现在是郎中!”刘邦摇头笑了笑上前故作大方的拍了拍雍齿的肩膀尔后开口笑道。
“我还记得当年我带着猎犬出去游玩,雍齿你亲手开弓射杀了我的猎犬,我愤怒的找你质问,你不屑和我这样的小人物计较,扔给我十五钱。”刘邦脸上带着唏嘘。
“那是我年轻时候不懂事才犯下的错误,现在我时常会感到后悔。”雍齿低头开口。
“是啊,可是就是因为如此,从此丰县的人都小看我,认为我连自己的猎犬都保不住,我也在没有脸面在丰县厮混,这才跑去了沛县,我每次想到这件事情都十分生气。”刘邦摇了摇头。
“如果您还计较这样的事情,我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误向您道歉,并且赔偿你的猎犬……”雍齿沉声开口。
刘邦注视着在自己面前低下头颅的雍齿看了许久。
他真的很恨雍齿射杀了自己的猎犬,但是没必要了。
“你是丰县的豪强,家产不再少数,可是哪怕你倾尽家资,又如何能够买回来当初跟随我的猎犬呢?”刘邦复而大笑,转身驾车离去。
徒留下雍齿站在原地,周围人指指点点,面色铁青。
上车以后,刘邦看着站在原地的雍齿,还有身旁的几个随从,啐了一口唾沫扬长而去。
真威风啊!
出门有随从跟随,前呼后拥,聚成一团,行人莫不避让。
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实,年轻的时候,雍齿的一切,就是刘邦那会的目标。
然而,大不相同了。
雍齿,算什么东西呢?丰县?沛县?丰沛之地,太小太小了!
仅仅是自己驾驭的双驾马车,都足够压的整个丰县喘不过来气了,太小,太小!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带来的。
一次想都不敢想的邂逅,一个做梦都没想过的事件展开,他的人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也终于让他能够昂首挺胸的站在丰县,走在归家的路上。
钱财才是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