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黯然道:“都怪在下一时大意,没能把主公的诱敌之计及时透露出两位将军知晓,致有此失。”
“廖化~~”
马跃忽仰天长嗥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往后便倒。
“伯齐!”
“主公!”
“主公!”
高顺、许褚、典韦、裴元绍诸将慌忙抢上前来,将马跃扶起,好半晌马跃才幽幽醒转,翘首望着苍穹,眸子里流露出刻骨的仇恨来,咬牙切齿道:“本将军指天为誓,定要杀尽来犯之敌~~替廖化殉葬!”
“对!”
“杀尽来犯之敌!”
“替廖化殉葬!”
诸将轰然回应,纷纷起身面向北方,眸子里皆流露出莫名的杀机,下一刻,三军将士也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着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贾诩将高顺、许褚、典韦、裴元绍四将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遍,四将纷纷点头,各自点起五十精骑离了大军、四散而去,不及片刻功夫,这四支精骑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地平线上。
四支精骑离去不久,马跃大军再次往北开进,不过行军速度却是慢了下来,廖化已死、美稷已失,急行军已经毫无意义了。
美稷。
潘凤环眼圆睁,盛气凌人地大喝道:“若不是我们冀州军拼死激战,你们这些西凉蛮子如何进得美稷城?现在居然反过来跟我们抢地盘、抢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本将军限你们一柱香的时间里退出库囤,否则~~”
潘凤说此一顿,目露杀机,森然道:“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滚出去~”
“滚出去~”
“滚出去~”
潘凤身后的冀州兵三呼响应,声势骇人。
冀州军对面,韩遂的目光阴睛不定,凭心而论他并不惧怕潘凤的冀州军,可眼下两军混在城中,城中地势狭窄,不利于西凉骑兵的纵横驰骋,一旦混战起来,凉州军极可能吃大亏!如果是别的事,韩遂也算一代枭雄,能忍就忍了。
可潘凤公然污蔑凉州兵为蛮子,还威胁凉州兵在一柱香的时间内退出库囤,这做法却不仅仅只是过份了,简直是对整个凉州军团的侮辱了!冀州兵如此咄咄逼人,如果韩遂再无所表示,他的威信何在?
韩遂冷冷一笑,低声道:“潘凤将军,这么说就过份了吧?”
“过份?”潘凤不屑道,“本将军已经很客气了!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韩遂的脸肌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咬牙正欲翻脸之时,前方忽然响起一声急促的大喝:“住手,统统住手~~”
“嗯?”
“咦?”
潘凤、韩遂同时转过头来,只见沮授在数十骑亲兵的护卫下疾驰而来,老远就招手道:“两位将军稍安勿躁,在下有紧急军情相告。”
“嗯,紧急军情?”
潘凤、韩遂同时眉头一蹙。
沮授沉声道:“适才探马回报,在美稷以南百余里处发现了大量马跃军的斥侯游骑,窃以为马跃的大军很可能已在附近。”
“马跃大军?”
潘凤脸色一变,这才想起美稷虽然攻破了,可马跃的大军却一直不曾出现,现在大敌当前,的确不是和凉州军翻脸的时候,想到这里,潘凤的脸色顷刻间缓和了下来,悄然举起右臂往下一压,身后张弓横刀的士兵们纷纷收起了兵刃。
韩遂不为己甚,也示意麾下的士兵刀剑回鞘,紧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缓。
韩遂道:“潘凤将军、沮授先生,既然马跃大军回师在即,大敌当前,不如暂且抛下纷争,两家分兵把守四门,待击退马跃大军之后,各按两军功劳大小分配城中粮草辎重、以及女人,如何?”
潘凤道:“好,就依将军如言。”
韩遂道:“既如此,本将军就告辞了。”
潘凤道:“恕不远送。”
待韩遂走远,沮授才向潘凤建议道:“将军,美稷城小,没必要把大军全数留于城内,可分兵驻扎城外,与城内互为犄角之势。”
“不必了。”潘凤断然拒绝道,“将士们从冀州远来河套,行军何止千里?又血战数日、多有疲累,将士们也是血肉之躯,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骨,趁着马屠夫大军未至,就让他们在城里好好地乐呵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