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南又恢复了上学、练功、跑货、忙家务的日子。只是身边多了一个良师益友,将她装点得“有文化”。
左锦月看听南语文、数学都不用她操心,就专注培养听南的语感,那真是用心良苦的。
听南练功时不能在旁边诵读,那就上下学路上,干家务时,睡觉前,甚至听南洗个脚,她都见缝插针的在旁边说英文。听南总感觉左老师的嘴里,随时会冒出一串洋文,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接着。
一段时间后出成果了——听南也时不时的冒出一句洋文,先沉浸式地听,然后说,听南这语言天赋让左锦月激动不已,也特有成就感。想要与高浩然分享,却找不着人,她还殊不知正有危险靠近。
宋听南却有着甜蜜的负担——在外跑货时得提醒自己说中文,说中文。Why?她的客源都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中老年人,且有经历过风雨的,县城的更是有不少退休、退伍的老党员,听南怕被举报。
当宋听南生活按部进行时,宋家村却有了些变化。不少年轻人开始外出务工了,包括邻居家18岁的玲玲姐。
她说,不想那么早生儿育女,然后一辈子混混沌沌地过活,她父母也就依了她。
宋万里在家里说:“这次一起去的年轻女子不少,有些女孩才14岁,玲玲还算大的。”
“跟什么人去的呀?去做什么工呀?”听南有点好奇。
“听说是进服装厂,跟着邻村一个小媳妇娘家的表姑姐家的姨侄女去的。”宋万里现在喜欢四处溜达,都成为家里的八卦源了。
“这关系有点远呀,不过总是有个熟人引路也好。玲玲那丫头,文静手巧进服装厂倒合适的。”钱淑贞说。
这点小波动,没有波及到听南家,反正她家没有适合外出务工的人,大家安分地忙着自己的事情。
郑瑞东来信了,按寄信时间推算,不安份的郑向前已混进一家红砖厂,当学徒。
信中说,这家厂离家挺远的,大哥住在厂里。只准备秋收请几天假回来帮忙,忙完还得继续去,所以请外婆大舅原谅,妈妈回娘家的时间会推迟。宋秀英不放心瑞东一个人在家,他既要上学自己做饭,还要喂鸡鸭一堆家务事。
钱淑贞知道后,有些失望:“想见她一面咋就这么忙?”
但同为人父母也理解,孩子们总是摆在前面的,推迟就推迟吧,总会回来的,等着。
郑向前也不想失言的,他知道妈妈想回娘家了。
可进了这家红砖厂,打开了他的新视野,光听听南说着就够震惊了,亲眼所见就更加心潮澎湃。
他想起自己以前,真扇两个大耳光——荒废青春呀。在这里虽然累点,但他学到很多东西,长见识。
这家老板是从外地回来的,他的境界让郑向前感觉自己就是井底之蛙。也庆幸没有凭着一腔热血就开干,这里面的学问大得出了。
不说掌握烧红砖的火候是必备的,就是建筑工地的基本知识,厂子的管理、红砖的推销……这些核心知识都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些都是建厂的法宝。
如果像以前一样当甩手掌柜,把什么都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那就是蠢人,将来也是为别人作嫁衣。
这一刻他也无比感谢郑瑞东抢走了,听南给的一百元钱。买完旧缝纫机,又依瑞东的,买了几尺白色的确良,他自己屁股上也就拴了一串铃铛------穷得叮当响了,要不然……
认识到位,目标清晰,郑向前全副身心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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