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这人,对你好时那是真好。他弟弟生病,他可以放下架子亲自煎药,让火烧焦了胡须都不以为意。但当你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与逆鳞,他的脸翻的比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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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自己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没有雷霆手段,哪做的了一国之君!
在玄宗的领导下,开元十八年(730年),全国死刑犯仅有24人,打破了由太宗在贞观四年(630年)所创下的29人纪录。
开元二十年(732年),全国人口4543万人,较七年前的开元十四年(726年)增长了401万人,平均每年增长近57万人。
但随着继任时间的延长,玄宗也逐渐放松了自身要求。繁华盛世下,危机在不知不觉中酝酿累积。
第一,大搞个人崇拜,生活日渐奢靡。古时帝王都自称天子,寓意上天之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九州之内、唯我独尊的生活,很难不让他们产生一种非同常人的错觉,即便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这些一代明君也概莫能外!
继位之初,他们还能认清百姓的重要,知道“船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时间一长,仍能善始善终的几乎没有。
开元十七年(729年)八月初五,玄宗在花萼楼宴请百官,庆贺自己生日。
尚书左丞源乾曜、右丞张说带领百官,奏请把这一天定为千秋节,每年放假三天,准许全国官员、百姓宴饮取乐。
把自己生日当做全国节日的做法,有唐以来玄宗是第一人。
自此之后,历代帝王纷纷仿效。明、清时期,又把太后、太子的生日也作为节日庆贺。
开元十八年(730年)二月,玄宗又恩准百官在春季的三个月里,每十天休息一天,用以出游玩耍、大宴宾朋。一品至从五品官员每摆十二桌,朝廷还补贴五千缗。
此后每年的春三月里,玄宗都会在花萼楼设宴,邀请游玩回来的高官重臣,让他们轮流起舞,尽兴而归。
于是长安城内权贵名士饮宴成风、争相豪奢,民脂民膏在泛溢着酒香诗情的繁华中挥霍一空,杜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对当时社会生态的真实写照。
奢靡之风一旦大开,各种丑象势必接踵而来!戒奢倡俭,绝不仅仅是行为习惯问题,而是关乎天下兴亡的大事!
第二,过于放权,赋予地方的军政权力太大。玄宗不是事事亲力亲为的帝王,在军政事务的处理上愿意抓大抓总,其余事务交由宰相,或是地方办理。所以他这个皇帝做的很潇洒,能有大把时间去从事他喜欢的演艺事业。
开元二十年(733年),因东北方向威胁加重,契丹、渤海靺鞨屡次作乱,玄宗下令让幽州节度使兼领河北道采访使。
在原有幽州的基础上,统管卫州(今河南浚县)、相州(今河北临漳西南)、洛州(今河南洛阳东北)、贝州(今河北清河、山东临清)、冀州(今河北冀州)、魏州(今河北大名东北)、深州(今河北深州)、赵州(今河北赵县)、恒州(今河北正定)、定州(今河北定州)、邢州(今河北邢台)、德州(今山东德州)、博州(今山东聊城)、棣州(今山东阳信)、营州(今辽宁朝阳)、鄚州(今河北任丘)十六州及安东都护府。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辽宁以东、河北全境、河南以及山东部分地区都在其管辖范围之内。
开元二十一年(733年),玄宗又下令,将由他治下的辽阔疆域,划分为京畿、都畿、关内、河南、河东、河北、陇右、山南东道、山南西道、剑南、淮南、江南东道、江南西道、黔中、岭南十五个道。
把行政层级由中央、州、县“三级制”,改为中央、道、州、县“四级”。
每个道设一名采访使(相当于省长),用“汉六条”来约束他们。
京畿、都畿两道采访使由御史中丞兼领,其余采访使从优秀刺史中挑选任命。采访使一般不予更换,除改变原有制度等重大事项需奏告朝廷批准,其余事务允许其视情处置,先行后报。
从上述两项改革可以看出,玄宗的心有多大!
客观的看,实施层级管理,有利于发挥各级的主观能动性。但以当时的通联条件,这种做法对节度使、采访使个人品行要求太高,一旦选人不慎或是管控松懈,就会在地方形成独立势力,为中唐时期的藩镇割据,埋下了隐患。
第三,官员选任渠道过宽,推行论资排辈,靠实干晋身的动力不足,优秀官员很难脱颖而出。想做大唐官员,除了参加科举高中进士,还可通过门荫、荐举、军功,甚至请托等多种方式获取。
科举在唐初实施,女皇武则天时予以规范,但在官员中所占比例不大。
开元十七年(729年),国子祭酒杨玚曾在一次奏疏中指出:“每年进士及第的官员不足百人,而从九品以外胥吏转正的却有两千多人,进士连他们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听任这种风气蔓延,恐怕没人再肯精研学术,礼义廉耻将日渐倾颓。”玄宗虽然褒奖了他,却并未采取解决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