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没人,毕竟这里的石料要搬走没机器进来是不行的,所以白天也看的不严。秦昆看见这院子杂草丛生,一些收回来的破石狮子、寺庙里断裂的莲座、路边放灯的石台、没了原本模样的拴马桩和磨盘散落各处。
“那天我就在这院子待了一会,然后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最后还是我那个朋友找到我的。”
睡着?
在秘门中,人入睡有三种情况,一是正常入睡,二是浑身舒服,三是阳气虚弱。
秦昆嗅了嗅周围,阴风,阴气,加上潮湿的环境,并不是一个适合入睡的地方,但又没什么鬼气。
二舅难道真是在这里撞了邪?
踏过杂草,秦昆看向旁边的房子。
这个院子似乎之前是一个庙,有东西两偏殿,尽头还有一正殿,但里面神像、帷幕都没了,还是摆的石料。
偏殿找了一圈,刚要进正殿时,外面一个人喊道:“干嘛呢!”
秦昆转头看去,是一个硬朗的老头。
老头不苟言笑,短髯如针,戴着一顶秦昆爷爷那一辈戴的鸭舌帽。他负手走到张永旺面前,上下打量:“问你话呢?干嘛来的?”
张永旺不知该怎么回答,看向秦昆,秦昆摸出一根烟笑道:“大爷,这些旧料子卖吗?”
老头疑惑看了秦昆一眼,然后冷笑:“卖也分人。你身上阴气太重,怕是买不了哦。”
我阴气重?
秦昆想了想好像也是,这老头还有点眼光。
“怎么就分人了?”秦昆还是把烟递了过去。
老头扎到嘴上,缓缓吐了口烟雾才道:“石分阴阳,寺庙受供、牌坊门楼、哪怕墓碑,都算阳间石,那是给阳人看的。这些无人问津的都是阴石,买去不吉利。”
“还有这说法?”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
秦昆一笑:“那您给看看,哪块石头最阴?”
老头白了秦昆一眼,拽着秦昆胳膊道:“走走走,看这东西干啥大白天的没觉得院子里瘆得慌?”
但老头拉扯之下,秦昆竟然丝毫未动。
老头狐疑起来,他之前可是石匠坡的石匠,别看年纪大了,两膀子力气在手,放倒几个棒小伙也不在话下。怎么今天连这个后生拽都拽不动呢?
老头又试了两下,发现秦昆依旧纹丝不动,这才笑道:“后生这两下功夫厉害啊,老汉先前倒是看走了眼。你一身阴气有阳气镇着,固若金汤,果然不得了。不过那个人得走。这地方不宜久留!”
秦昆摆摆手:“不着急,大爷,您给看看,哪块石头最阴,就当满足我好奇心行吧?”
老头这次没再废话,思索了一下,便带二人走进正殿。
一地的石料,什么都有,老头指着那些料子道:“阴川县产石头,石匠手艺也不错。一些废旧石雕收回来,放在匠人手里一加工,又能重现阳间了,这石头,就是匠人的娃娃一样,终归不能烂在地里。”
秦昆跟着点着头:“这里的石头都会二次加工吗?”
“不一定,有的是用不了的,只能放在那。有的则会被一些搞艺术的、搞园艺的买去,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