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毫无异常的四哥,轻轻颔首:“我明白的,母亲。多谢母亲和兄长为我着想。珠珠……珠珠若联络我,我定会告诉母亲。”
容氏这才笑了,说身子乏了,放他离开。
转头,她和施明奎说:“明奎,这些话,我不止是对明辰说的,也是对你说的。你比明辰通透、聪慧,以后对珠珠,多长个心眼吧。
你们兄弟掏心掏肺对她好,她可曾记过恩?可曾关心过你们过得如何?
她心里,只有她自己,一心要做皇后,四皇子不成,就换五皇子,完全不顾皇族忌惮,死活拖你们兄弟下水。
我听说,她暗里与她嫂嫂们来往多次,次次不愉快,想来她嫂嫂们没少告诫她,不要招惹皇子,她偏不听,致使如今铸下大错!”
施明奎放下茶盏,双掌捂住脸,闷闷道:“我知道。母亲,我没有全听珠珠的,是我自个儿……野心勃勃,害了自个儿。”
容氏怕他自愧自伤,忙温柔抱住他安抚,劝道:“我是你娘,难道不了解你吗?你有几分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又有几分是为了珠珠做那至尊无上的女人?到底还是她害了你。”
“别说了,母亲!”
施明奎脸埋在她的怀里,犹如胎儿缩在母亲的肚子里寻找安全感,眼泪打湿了容氏的衣裳,沉闷的声音裹着阴鸷,裹着狠毒,“这笔仇,我定是要报的!”
容氏面上满是阴沉,沉声道:“好!母亲帮你!”
让儿子记仇也好,起码他能振作起来,不会对人生失去希望,陷入自怜自艾中。
何况,她心里也有一股闷气,长子这笔债,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会慢慢让儿子们看清施明珠的真面目。
母子二人正要商议接下来做什么,先是施继安端着水盆从外面进来,笑嘻嘻地请“夫人净手”,后脚又有丫鬟来报:
“太太,老爷,四爷,晛睆苑打起来了!”
容氏如今对府里的动向极为敏感,忙问:“谁打起来了?”
“五爷和五奶奶打起来了!”
容氏慌道:“这得去瞧瞧,明缨那孩子下手没个轻重,怕是又要闹出丑闻来。”
话音方落,丫鬟就道:“太太忘了?五爷挨了板子,五奶奶挨了两个巴掌,便照着五爷伤处下手。五爷疼得满地打滚。”
容氏噗嗤一笑,落座回去:“你们五奶奶没吃亏便好,五爷一个大男人,挨几脚就挨几脚吧。”
不过片刻,施明缨齐婉夫妻干架的消息,便传遍后院。
傅南君正与陶籽怡说话。
原来陶籽怡见齐婉和王蘩有夫君来接,那施明桢也只是挨板子,能起身的,却不来,心头对他越发失望,便落后一步。
与傅南君携手游了半个园子,她没忍住,咬牙问:“大嫂子,有件事,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傅南君道:“我们互相通晓秘密,有什么不当问的?你问便是。”
陶籽怡立在花团锦簇里,郑重而严肃:“三爷经商的案子,是你们揭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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