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秋蘅身子一僵。
身后,丫鬟们随后钻进来。
葛秋蘅闷闷地坐着,瞧了施窈两眼,人情?长宁郡王傻儿子的消息吗?
这辈子,她就只传了这个消息给乐安宁。
没想到,乐安宁会转述给施窈。
说明,施窈在施家的人缘还是不错的。
施窈举手:“好吧,好吧!别朝我看了,我知情识趣,我下去行了吧?说好了做手帕交的,欸,人心不古啊!”
施窈一面感慨,一面带着才钻进马车的木香星觅下车,最后回到施家的马车上。
陶籽怡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施窈丧着脸回:“被赶回来了呗。”
施明珠试探道:“葛叔叔叫你做什么?”
施窈精神一振,眉飞色舞地讲述起自己是怎么哄骗宁远侯立功的:“……哈哈,葛伯伯就是来寻我问,那个‘回’字什么意思的。”
陶籽怡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拍施窈一下:“你个促狭鬼,连宁远侯也敢捉弄,下回可不准了!”
施窈歪在她肩上装羞涩:“知道知道!我当时哪里料得到,葛伯伯这等精明世故,在战场和朝堂上打滚一辈子的人,会这么好糊弄啊!”
姑嫂两个有说有笑。
沉默的齐婉和施明珠,渐渐成了二人的背景板。
施明珠攥紧帕子,暗暗将三嫂恨上。
明明她就坐在这里,三嫂却只顾和施窈说话,故意冷落她。
车窗外,骑马的施明桢轻轻勒紧缰绳,马儿落后到马车后面去,他和扮成护院的施明晖摇了摇头,示意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马车行得慢,众人边乘坐马车,边贪看窗外的景色。
渐渐的,不知在想什么的齐婉,回过神来,忙与施明珠聊起天来。
施明珠故意将话题转到京城的珠宝首饰、绫罗绸缎、达官贵人家的轶事上,这些话题施窈接不住,再把陶籽怡拉入聊天群。
被冷落的施窈扒在车窗上,暗暗哂笑。
今天有大戏可看,很快大家就不会无聊了。
马车停在一处开阔的草地上,大家下车放纸鸢,把一年的病气、晦气放走。
施明桢挑了最大的纸鸢送来,没说让大家挑,直接给女眷们一人发一个。
施明珠的是凤凰纸鸢,五颜六色,十分漂亮耀眼。
陶籽怡的是一个俩小福娃肩并肩的纸鸢。
齐婉的是一个大蝴蝶纸鸢。
施窈的是一个黑漆漆的大蝎子纸鸢。
施明桢温和地笑道:“二妹妹,大纸鸢就这几只了,没什么可挑的,只能委屈你放这个,另外只剩一只钱串子形状的,想来你更不喜欢,索性没要,若是妹妹想要,我再使人买那个来。”
施窈无语,这是暗讽她“心如蛇蝎”吗?
她也不计较,笑眯眯接了。
施明珠唇角微勾,弯眸喊道:“三哥哥,来帮我放纸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