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侧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紧紧抓着江正柏腰间的布料,脑袋轻轻靠在江正柏的背上,感受着薄薄布料下紧实的肌肉,心中充满了安全感。
江正柏却紧张地回过了头:“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有点累,先回家吧,在医院里休息,躺着一点也不舒服,我想念家里二楼的沙发了。”
“好,很快,你抓紧一点。”
坐着江正柏的自行车很平稳,他总能避开带水的坑洼,带着她走在平坦的道路上。
十分钟后,两人回到了长平巷小楼前。
江正柏小心翼翼地扶着陆霜下了自行车,那动作,那神情,仿佛她是一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一般。
得知她差点流产,真的把他吓住了,陆霜安慰了好几回,也没安稳下他的心,不禁莞尔。
她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回头大略打量了小巷,小巷深处那棵被劈倒的半棵大树已经被清理掉了,各家各户门前的垃圾都清理掉了,打扫得干干净净。
在这个年代,就算再艰苦,老百姓依然保存着最朴素的品质,用勤劳战胜一切困难。
整个小巷中,大概只有陆霜的院子没有清理。
陆霜随意扫了一眼,忽然发现左排第四个院子门前有个青年男人探出头来,正是一头伊面碎长发的男青年刘四。
她不禁神色一喜,冲着刘四莞尔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刘四已经知道一栋小楼的女主人是有丈夫的,但看到她眼含春水,如花笑靥,脑中思考能力顿时消失了。
不假思索,他满脸兴奋地大步跑了过来。
“你好,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陆霜对刘四感激地笑了笑,回头却对开了门的江正柏解释道:“阿柏,今天就是这位男同志帮忙背着妈出门上医院,后来才遇上警察同志的,没有他,我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你代我感谢他!”
刘四小跑到陆霜面前,闻言脸上的笑容一滞,连忙摆手:“大妹子客气了,我叫刘四,两位不用在意。”
“怎么能不在意呢,我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陆霜最不喜欢的就是欠人情,这刘四帮了大忙,救了蒋爱兰,由江正柏还人情最好不过了。
她回头对江正柏笑道:“今天这刘同志当真帮了好大的忙,这人情真不能算了,就交给你了。”
江正柏点了点头,热情地对刘四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江正柏,在前面的纱厂上班,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
陆霜把人情交给江正柏处理,便双手抱腹走进了小院子。
一进院子,两只受尽冷落的大鹅与橘猫从院子中冲了出来,对着陆霜就是一阵热情的招呼。
看到两只大鹅与橘猫,陆霜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终于到家了。
回到家中,陆霜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下提起开水壶,倒了两杯热水,顺便加了两滴乳液。
这开水壶的水还是昨晚烧的,现在都已经凉了。
不过,对于夏季来说,微温的凉开水最解渴。
再抬头,江正柏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大步走进了客厅。
陆霜把手中一杯凉开白递了过去:“渴了吧?喝点水,把人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