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着头顺着路一直往前走,走到脚底板都磨起了水泡才停了下来,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后来我接到了李幂打来的电话,她问我在哪儿。
我不想让她担心,便说:“我约了一个朋友聚会,今天就不去店里了,你多辛苦一下吧。”
李幂的声音关切的传来:“我知道你和老四办了离婚证了,他给我发了短信让我多陪陪你。”
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她说:“他当着我的面儿不敢和我多说一句话,这会儿却委托你来关心我,我真不知道我是该感激还是该难过。”
“他有苦衷,一旦他和你有亲密接触,恐怕柯蓝又会再次翻供,指认你是凶手,所以他才会夹着尾巴做人。”
我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水泥地板上:“让那么骄傲的杜一廷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最让我难受的事。我宁可一辈子待在监狱里,也不忍心看他这样。”
“你别说傻话了,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在路边坐了很久,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发呆,后来腿实在太麻了我才站起来。可因为蹲了太久了,刚一站起来就摔了个面朝地。
路过的行人们发出了嬉笑声,我直接忽略了,试图撑着地面站起来时才发现我已经饿得浑身没劲儿了。
这时,突然有一只手朝我伸了过来,是个不认识的人。他晃动了几下胳膊,我到底还是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
“谢谢你。”我低头道完谢就往前走去,可他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秦语曼,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我有点惊讶的回头:“你认识我?”
“我想你对我的名字应该不陌生,我是薛泽凯。”
我连连后退了几步,一边打量他,脑袋里同时翻腾起一股波浪来。“你就是那个夺走杜氏的浩丰信托的薛泽凯?”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确实是薛泽凯本人,但夺走杜氏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继母,也就是今天上午刚和杜一廷领证的柯蓝。”
薛泽凯的这番话和我委托风尘子调查的内容极为一致,但我之前真没想过夺走杜氏的会是柯蓝,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才觉得确实有可能是这种情况。浩丰信托是薛成海的,他把公司交给年轻的老婆打理也是有可能的。
薛泽凯见我没说话,便说:“找个地方聊聊?”
我到底还是上了他的车,他带我去了一家幽静的日式料理店,生鱼片和刺身摆上桌后他示意我吃,但我根本没有胃口。“薛先生,如果你找我只是想吃顿饭,那我得走了。”
薛泽凯笑了笑:“你还真是个急性子,坐下吧,我们来谈正事。”
我重新坐下,他言简意赅的说:“你应该不知道柯蓝几年前眼睛病变导致视力下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