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接了起来,喂了一声。
那边很久没有人说话,只有电流声时隐时现的传过来。我寻思着应该是骚扰电话,翻了个身想挂断电话继续睡,在瞥到号码后却一瞬间清醒了。
是杜一廷的号码。
我曾以为他再也不会打给我,却没想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凌晨,他的号码又会出现在我手机上。
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复杂,有激动也有忐忑,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我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我们俩谁都没说话,就任电话那样通着,也像在憋着劲儿,看谁会先妥协一样。
我默默的盯着屏幕,数着时间,当通话时间显示为30分整时,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电话被他挂断了。
我原本的睡意在顷刻间消散殆尽,大脑又复杂的运作起来,我被折磨得太痛苦了,索性去小区门口买了几瓶啤酒蹲在门口喝光后才往家走。
快要走到我家门口时,我电话又响了,又是杜一廷打来的。
可能是酒壮人胆,也可能是我想借酒装疯,我一接通就提高音量说:“杜一廷你有劲没劲儿?你如果什么话都不说就别给我打这个电话,你这样弄得我特烦!”
“是我。”
“崔雪?”
她恩了一声:“我看到你刚才和杜一廷通话了,你们俩聊了什么?”
崔雪以女主人的姿态质问我,这让我极为不爽,我的声音也高了些:“你既然看到我们通过电话了,那你应该也看到是他打给我的,你若真好奇就去问他,问我算什么本事?”
崔雪却不恼,以一种特别骄傲的腔调说:“我打给你也没其他的意思,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他在一起了,他会打给你只是想孩子而已。我不介意他和你们的孩子联络,但我却介意你。现在不是流行儿童电话手表吗?我建议你给你儿子买一个,这样方便他们父子俩联系,于我们大家都好。”
如果说我之前的想法都是凭空猜测,那崔雪这一番话已经让他们的关系坐实了。
我的心就像住进了一只毛茸茸的刺猬,被它戳得全身是孔。我的眼睛湿润了,我掐着大腿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崔雪,你和杜一廷怎样我管不着,而你也更没资格干涉我儿子。”
她笑了一下:“我没有要干涉的意思,我只是在给你提建议。”
“很抱歉,我拒绝听取。”
崔雪很讽刺的说:“随你,其实我也在备孕,一旦我们有了孩子,他对你们的的孩子也会慢慢淡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