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冷喝一声:“你虽在县城,可孟氏族人与赵氏母女皆不知你所行所踪,你亦未曾递去过片言只语,更无信件,这是你刻意隐瞒行踪!判你失踪或已死,并无任何错处!”
孟成还想多说,但是一抬眼,看见杨之涯凛然威严的眼神,吓得不敢出声了。
“为夫者,你变卖田产卷走所有财物与人与人私奔,是为不义;为父者,你在幼儿尚不足半岁,便一走了之,是为不仁;身为族中子弟,无视家庭荣耀,自己享乐,却因无行让族人陷入别人的口舌,是为不孝;家有妻却偷香弃家,是为不智!你这种人,怎么配为人啊?”
堂外看热闹的突然有人高声说。
原来是有几个学子经过,听说了全部过程,顿时不忿发声。
这番话,引得不少人赞同!
杨知涯轻拍了下惊堂木,压下那些喧哗和议论。
到了最后判决时候,师爷念下了最终判:
“经查验相关流程和文书,本官判定:和离有效!孟成与赵氏母女半年前便已无瓜葛。如今卖良为娼,触犯律法,念其不知族长代写和离书,从轻发落,判退回不义之财,并赔偿赵氏母女十两银子以安抚其惊吓!另打三十大板以警效尤,当堂执行!”
“赵氏母女本为良家子,除非自卖自身,否则买卖不成立,责令归还其卖身契!”
“绮红楼袁翠花,不经查明便定下买卖,几乎逼良为娼,虽不是主谋,也有失察之责,判赔银子五十两。后续再发生同样事件,十倍罚之并关停绮红楼,下狱问罪!”
袁翠花目瞪口呆,她挤出一个笑脸:“大人,这,这是否判得过重了,是孟成说那是他妻女,他缺钱,主动和小妇人签下的卖身契呀!”
“他说是他妻女,你可曾查证婚书?可曾问明缘由?可派人查证事实?”
杨知涯声音中透着官家威仪:“你可知,若赵氏没能逃出来报官,你绮红楼就多了两个被逼为娼的良家女子?你就是拐子的帮凶!难不成,你绮红楼还想帮拐子销货?又或是,你绮红楼中还有同样来历不清的花姐?”
这个罪袁翠花可不敢当,她急忙摇头,到底还是心疼:“没,没有!可,可五十两……”
“你若不想出五十两,亦可用板子代替,三十大板,或五十两银,认打还是认罚,你自己选!”
袁翠花顿时花容失色:“认罚,认罚!”
“孟成,你于三年多前变卖家财,共得银二百一十七两,却卷款而去,无视妻女死活,与她人无媒苟合,私相授受,品性低劣,道德败坏。孟成,你认打还是认罚?”
孟成抖着声音:“认,认罚!”
他那边已经有三十大板了,再认打,会被打死。
“赵氏是你发妻,二百一十七两,理应有赵氏一半,你抛弃在前,与人私相授受在后,既是认罚,本应罚银百两,但念及赵氏已与你于半年前和离,所罚减半。共计一百六十八两半,限你三日内上交衙门!”
孟成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大,大人,小人已罚银这许多,之前的三十大板,可否减免?”
杨知涯声音冷厉:“你贩卖良家女为娼,若非念你不知和离之事,予以轻判,仅这一项,你就该秋后斩首!三十大板,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