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女子旁边,还有个眉毛粗浓,大胡子的男子,他状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果然还是挺高明的。”
这位,就是假借处理杨家生意上的事,赶不上大哥婚事的杨佐贤,他现在伪装得他爹都不认识,还压着嗓子,没有用本来的声音。
看着那个哭的声泪俱下,一脸信誓旦旦,说话滴水不漏的杨志远,杨佐贤心里冷笑一声。
杨志远也不蠢。
他知道杨显生为何要赶他出门,或者说,他会派人劫杀杨显生,也是因为那个原因。
但他很确定,杨显生绝不敢把真正要赶他出门的目的说出口来。
哪怕那次劫杀的人是他派的,但一来他没有亲自动手,二来在外人面前他没有动机。在人群面前他哭惨一番,辩驳一番,就算最后所有证据指向他,他只要拉出一个替死鬼,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杨显生冷笑:“你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官府查案以证据说话,并不是我无中生有。”他转过头:“两位公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杨显生抱着他的腿不放,以头抢地:“爹,爹,不管有什么误会,你都不能这样误会儿子呀,儿子对您绝无二心。儿子就是在不堪,也不敢不孝。爹爹,你莫非是听信了谣言?或是有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爹,你养我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我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的呀。”
那两个捕快将人拉起。
韩心如脸色惨白,她的盖头都还没揭。
但这一刻谁又顾得上她呢?
她扑以杨志远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他:“公爷,他们是父子,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再说今天是咱们的新婚大喜之日,你们抓走了我夫君,叫我怎么办?”
杨志远也说:“爹,不管您对我有多少误会。我都愿意一一解释,但今天,请您宽限我一下,我不能让心如遭受这样的羞辱。求您了爹!”
杨显生唇边的胡须颤动,冷冷的盯着杨志远。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彼此都看到了恨意。
杨显生突然就笑了。
真好啊,养虎为患,他费尽心力养出来的,竟是只反咬一口的白眼狼。
他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杨志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就是我送你的大礼,你最好是乖乖收下。”
杨志远也压低了声音:“父亲,家丑不可外扬。这么大的名声,我可不敢承担,父亲还是收回去吧。”
杨显生眼底阴云密布。
只凭劫杀事件,他就可以让杨志远不能翻身。
捕快眼神有些不耐:“不管你们父子之间是否有矛盾,不管这中间是否有误会,证据所指,我等秉公办事。杨大公子,有什么话,去衙门说!”
人被带走了,宾客们面面相觑。
他们是来观礼的,是来喝喜酒的,如今新郎被抓走了,看情况还是新郎父亲提供了证据才让新郎被抓。
那他们是留下呢,还是走呢?
有人来向杨显生告辞。
杨显生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有人来劝杨显生想开些,莫要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杨显生也没有什么过多表情,他似乎并不生气。
人群陆陆续续离去。
原本热热闹闹办喜事的杨家一瞬间就变得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