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讲个故事。”他说。
午间和煦的阳光透过了洁白干净的窗户,散落在静谧而又空旷的病房之中。
窗户边上的白窗帘轻轻晃动着,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平和且美好。
琉璃坐在梓桑床旁边的矮凳上。
他呆在了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因为梓桑的床包括床的周围都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这是一个可恨的故事。”他说。
琉璃等了半天,都没见他开始讲,于是便自个儿发起了呆。
结果,就这样,直到梓桑终于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时,琉璃也没有听到。
梓桑停了下来:“你有在听吗?”
琉璃没有听到。
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向琉璃砸了过去。
但非常可惜,梓桑病弱的身体无法为他提供这么大的力量。
花瓶距离琉璃还有一大段距离时就掉到了地上。
破碎。
透明的玻璃碎片,反倒是溅到了琉璃的脚边。
这已经是今天被砸碎的第十个花瓶了。
一个护士立马走了进来,将一个重新装上了水与鲜花的崭新玻璃花瓶放在了床头。
但她却没有将花瓶的碎片扫走。
若是仔细瞧瞧,便能看见这片地板上,到处都有着细小的玻璃渣子。
琉璃抬起头,再次对上了梓桑的目光。
“你好可恨。”他说,“我好可恨。”
“大家都好可恨。”
他这次则是用脚将一旁的监视器用力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