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奈良正太车队没有经过严格的盘问,他也知道很快日本亲王即将到来,他不知道这几个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车停在了奈良正太的房间外,房子里阒寂无人,秋浦岛不允许家眷入内,所以奈良正太这里,单身他一个住着。
车子上做了三个人,后备箱藏了两个,他抬眼望了望这几个人,一个个与他平日所见的中国人决然不同,攻占上海时,他当时在矶谷师团某团下担任营长,遇见的中国人大都是病态的面容,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而使人目色无光。即便是俘虏的战俘,也都是灰头土脸,是没有灵魂的躯壳。而这几个人,则是个个都目光炯炯,双目放光,一身横练的肌肉,身形矫健,他心里发怵。
享受了几年的福气,在这里远离战火纷飞,他只是醉生梦死,哪里想到自己还能与敌人交锋。对自己的疏忽大意,他痛恨不已。他拿着钥匙开了门,正要招呼他们,“砰”的一下,后脑勺受到一次重击,他昏倒过去。
孙墨琛吐了一口吐沫,道:“这个倭奴狗,真是个废物。”
一众人将奈良正太五花大绑缚在室内,然后抹黑潜入了秋浦岛。
这正是酷暑天气,燥热异常,人身上被汗水拓湿了,走不上两步就会粘滞非常。虫鸣声吱吱唧唧没完没了,正好做着掩护,奈良正太给他们的示意图指示分明,他们先是往地牢里来了。
这里关押着的反日的一些高级人士,譬如淞沪会战时坚守宝山县城的国军三十七师少将师长唐瑞林,还有原浙江省警备署长廖任非。
孙墨琛也知自己不一定有机会搭救的出来他们,自己是无力的,关押了几年的人,大都是腿脚无力,光天化日里走都不一定,还别扯要闯出重重关卡。戴笠给他下的命令只是查明生死。
在一个岔路口,几个日本兵扛着枪,迈着正步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拿着手电筒,四处照着,时而照照天上,时而照照地上。他们躲在四周的灌木丛里,等日本兵过后,才蹑手蹑脚地出来。
正前方两百米处便是地牢,门口暗黄的灯光,打在下面的几个日本兵身上,一个个小窗口里铁栅栏密得如同马蜂窝,孙墨琛也怀疑会不会有光照进去。那几个日本兵嘴里嘟囔着几句话,悄悄地,插科打诨。
阿发低声道:“站长,要不要我过去探探路。”
孙墨琛点头示意了一下,阿发弓着身子,静静向前走着。其他的两个人跟了过来。地牢离其他地方比较远,所以他们打算处理掉这几个日本兵。
五个人,他们看好了,一人两个,阿发处理一个,互相点头示意后,就展开了行动。
阿发把一个石子扔进草丛里,日本兵听见声响,停止了谈话,朝这边端着枪,说道:“什么人?”阿发学了两声猫叫,其中一个日本兵还是不肯放心,端着枪,拿着电筒一径地过来。他试探着用脚踢了踢草丛,用刺刀戳着灌木。
正在其犹疑之间,阿发从灌木丛中掷出一个飞镖,“噗嗤”,戳进了日本兵的面门。他直挺挺的站直了,没动。血洇洇地流了出来。
其他的四个人见他只是背身立着,招呼了几声,不做应答,就急匆匆往这里奔过来,“嗤嗤”数声,俱被另外两个割破了喉咙。他们把这五个人抬至草丛中,换上了日本军服,安安静静地杵着,用几句粗浅的日本话交谈,好让里面的人发觉不出异样。
孙墨琛觉得突如其来的胜利,他定了定心,吩咐阿发和另外一个进去探看情形。
阿发进去了,里面是黑洞洞的下台阶,只有极其微弱的油灯,挂在墙上,十步一个,可供照明之用。
一切都变得黯淡异常。
拐了两个弯,下了两层后,有个屋子里灯火通明,有日本兵在里面喝酒打拳,说着呜哩哇啦的日本话,听不清楚。
他们又继续跟紧,阿发不小心踢到了一个物件,“嘡嘡嘡嘡”在地道里回声很响,屋子里的日本兵听到了异响,说道:“谁?”阿发忙用日本话答了声:“是。”极力地模仿门外杀掉的日本兵的声音,居然蒙混了过去。
却说孙墨琛在外面等着比里面还要焦急,他怕阿发他们在里面被发觉,就大事不好了。没动静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
门外过来了一队日本巡逻兵,五人一排,走到了地牢的前面,孙墨琛不等他们开头,就问道:“口令。”
为首的说道:“井底之蛙不知海。”这是一句日本谚语,孙墨琛曾经留学日本,自然知道,他敬了一个军礼,目送他们离去。
阿发看见黑漆漆的各个牢室里有些鼾声,估摸着是关押的囚徒,他蹑迹潜踪,倒退了回去。
迎面正好有一个日本兵出来,估计是小解,说道:“你在干什么?”
阿发回答了句:“没做什么?”
日本兵见他偏着脸,不敢正视自己,觉得蹊跷,就过来左右瞅着,说道:“混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阿发一个枪托将他搠倒,另一个捂住其嘴,阿发贴其耳,说道:“我是你爷爷。”
然后一刀了解其性命。
里面的日本兵听到刚才的呼喊,跑了出来,有的歪头,衣衫不整,有的斜帽,足未穿鞋。阿发和对友跳起来几下工夫就了结了。其中的一个日本兵并未死绝,他悄悄按动手里的扳机,对着阿发的对友,“啪”,正击中其后肩。阿发见状不好,扔到戳至其胸口,日本兵倒头死掉了,可是声音到底是传出去了。
孙墨琛心下大疑:“这可坏了事了,他们怎么如此莽撞。”挽救已然来不及,三四队日本巡逻兵循声而至。
孙墨琛不知道地下发生了什么,然而真正关键的时刻到了,他们需要背水一战,奋力一搏。
他举起枪,“突突突”射向了巡逻兵,倒下了数人,其他的躲在了草丛中,互相射击。“乒里乓郎”,子弹打在铁门和栅栏上,发出刺耳的锐声。秋浦岛上拉响了警报,震耳欲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