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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一个电话（第3页）

&esp;&esp;这是惩罚。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叫父亲的男人出现。

&esp;&esp;得知真相后，男人脸上的慈爱消失不见，厉声问，你妈妈去了哪里？

&esp;&esp;连也沉默了。

&esp;&esp;因为他也不知道。

&esp;&esp;也因为他知道了妈妈一开始就没打算带走他。

&esp;&esp;别找了。他记得自己这样对男人说，她做错了什么，我给她担着。

&esp;&esp;男人拄的拐杖气急败坏落在身上，然后就是一场漫长的惩罚的开端，连也甚至不记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的那天，天气是好是坏。

&esp;&esp;前叁年刀疤劝他服软说说好话，毕竟血浓于水。

&esp;&esp;第四年他改问他要不要逃。

&esp;&esp;连也说算了，我留在这里，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有没有找回她。

&esp;&esp;刀疤唏嘘说其实你们最像，所以老大对你才会这么矛盾。

&esp;&esp;这是他听到过骂人最脏的话。

&esp;&esp;后来无数次送药的时候总有人忍不住问他值得吗，连也一次没有回答过，他没告诉任何人其实他已经想不起来妈妈的长相，只是偶尔在看见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会记起她的一小片红色裙摆。

&esp;&esp;那些鲜艳在眼里褪色，他想象在遥远的地方存在一道纯白的影子，他会追上去，带着她远离这扭曲的一切。

&esp;&esp;所以第一次见到白水心，他有种被命运捕获的感觉。

&esp;&esp;但那只是假象。

&esp;&esp;连也最恨摧毁别人的生活和扭曲的关系，曾经无厘头想过如果有一天变成父亲或是生物学父亲那样的人，还不如直接去死。

&esp;&esp;做人果然不能太绝对。比如说他现在正在诱哄喜欢的女孩跟自己出轨，甚至手把手教她。

&esp;&esp;“就说你不舒服已经回家了。”

&esp;&esp;她还是有些犹豫，“一定要骗他吗？”

&esp;&esp;“那说你刚跟我做完，爽死了。”

&esp;&esp;白水心：“……”

&esp;&esp;倒也不必这么极端。

&esp;&esp;她默默推开连也想要坐起来，被一只手制在原地，那点微弱的挣扎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在他的怀里回拨肖则礼的电话。

&esp;&esp;于是同时听见近在咫尺的心跳，以及隔着信号的呼吸声。

&esp;&esp;好长一段沉默，肖则礼才问，“刚才在做什么？”

&esp;&esp;“……”白水心一时想不到其他借口，只好说，“有点不舒服……”

&esp;&esp;“还在学校吗？”

&esp;&esp;“没、没有。”

&esp;&esp;“好。”

&esp;&esp;肖则礼又沉默了好久，“你的事情说清楚了吗？”

&esp;&esp;“……说、说清楚了的、”白水心抬眼，撞进连也的眼睛，他刚才还在哄她，转眼又面无表情起来，看不清情绪，她慢吞吞地诚实回答，“……他全都知道了。”

&esp;&esp;连也笑了。

&esp;&esp;真是性格可恶的漂亮女孩，怪不得大家都被她骗了。

&esp;&esp;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水心的情景，他以为自己被一厢情愿的想象击中，或许没有那么绝对。

&esp;&esp;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但人天生只会被有能力破坏自己的事物吸引。